我只说了一句话。
他却像倒豆子似的数落了一大堆。
电话那头传来菲菲娇滴滴的声音。
“阿辰,烟花秀要开始啦,别跟不相干的人浪费时间啦。”
我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手狠狠攥住,疼得喘不过气。
白宇辰的声音瞬间软下来,温柔得能掐出水:“来了来了~”
然后,电话被干脆利落地挂断。
那声音温柔的就要掐出水来。
他终究还是挂断了电话。
我又打了几个,要么无人接听,要么直接被摁断。
最后再打过去时,听筒里只剩下冰冷的提示音【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。】
那一刻,我突然觉得,什么都没意思了。
3
我自虐般一遍一遍看着白宇辰朋友圈里的那张背景图。
把照片放大到模糊,试图找到哪怕一丝他还爱我的痕迹。
我曾无数次央求他陪我去看烟花秀,他总说“那是小孩子玩的东西,幼稚”。
回忆不断在脑海里翻搅着。
我和白宇辰结婚三年,他对我永远是冷漠疏离。
每次我想跟他谈谈,他都会凑过来亲一口我的脸颊,用那种我曾以为是温柔的语气说:“宝宝,我工作忙,等忙完了一定好好陪你。”
然后转身就睡,鼾声如雷,留我一个人对着黑暗发呆。
胸口好像压着一块巨石,让我几乎窒息。
我死死咬着唇,想把眼泪憋回去。
可枕头还是湿了一大片。
我就这么脑袋混沌地辗转反侧了一整夜。
直到窗外鸟鸣,天空泛白。
第二天一早,护士来给我打针。
忍不住叹了口气。
“还是通知一下家属吧,也好照顾你。”
我自嘲地笑了。
家属?
我从包里摸出白宇辰的副卡,何必指望那个渣男?
我请了最好的护工,燕窝海参顿顿不缺。
看中很久的限量款包包,一口气买了三个。
他欠我的,我先替他“还”着。
白宇辰是在第六天给我打来的电话。
气急败坏的声音直接就从电话里冲了进来。
“简梦!你到底是怎么回事?我不过是陪了老同学几天,你就连家也不回了?”
“我不是交代过你,阳台的那盆水仙花要每天都换水的吗?现在都蔫了!你究竟在哪儿!”
“医院。”我冷脸回应。
白宇辰语气他的声音更不耐烦了。
“又开始演苦情戏!我看了你的消费记录,天天在购物!还敢骗我说在医院!”
我懒得跟他解释,直接挂断了电话。
捏着病例出院的时候,刺眼的阳光照得我一阵眩晕。
幸好旁边一位路过的男士眼疾手快扶住了我,才让我没有一头栽倒在地上。
简单道谢之后,正要转头。
男人突然一脸惊喜地看着我。
“你就是前些天那个孕妇吧?”
我一愣。
他却满脸惋惜地继续说着。
“前几天我在地库看到你晕倒在血泊里,就把你送进急诊了。”
原来是我的救命恩人。
我拉着他的手连声道谢,想请他吃饭,他却执意不肯。
只塞给我一张名片就匆匆离开了。
回到家,桌子上积了一层灰。
白宇辰的脏衣服和臭袜子丢的满地都是。
这些年,家务从来都是我做,他连扫帚都没碰过一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