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的丈夫,宁愿请假陪另一个女人的狗打疫苗,也不愿陪自己的妻子做产检。
我咬着牙发问:“她是谁?”
菲菲突然仰头笑得猖獗。
“难道阿辰没有告诉你吗?我是阿辰的高中同学啊。”
一阵剧痛猛地攫住我,我弯下腰,感觉有什么东西正从身体里被狠狠剥离。
鲜血瞬间浸透裙摆,视线开始涣散。
我跪倒在地,朝着他伸出手,指尖几乎要碰到他的裤脚。
“宇辰,救救我们的孩子……求你了……”
白宇辰却后退一步,眉头皱得像拧在一起的麻绳,满脸嫌恶:“你够了!别在这儿演戏!”
菲菲拉着他就走,声音轻飘飘的,却像针一样扎进我耳朵。
“就是,装什么可怜。阿辰,我们走,别让嘟嘟看了晦气。”
我眼睁睁看着他搂着她的腰转身,背影决绝。
自始至终,都没有回头看我一眼。
2
当我再次醒来时,眼前是医院惨白的天花板。
我下意识开始抹自己的小腹。
腹部平坦得可怕。
一个护士正在调整我手上的点滴,见我醒了,露出同情的表情。
我张了张嘴,喉咙干涩得像塞了沙子:“我的……孩子……”
护士别开脸,声音低哑:“送来太晚了……要不是有路人发现,你自己都……”我闭上眼睛,泪水顺着太阳穴滑入鬓角。
四个月,整整一百二十天的期待,就这么变成一滩血水。
就因为那条狗。
“通知我丈夫了吗?”
这声音我自己都觉得虚浮,毕竟已经知道答案了。
护士犹豫了一下:“我们尝试联系了,但……一直没人接。”
我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。
是啊,他正忙着哄受惊的狗,陪着那个女人,哪有功夫接医院的电话。
护士走后,我挣扎着摸过手机。
点开微信,白宇辰最后一条消息还停留在早上。
“公司临时有急事,孕检你自己去。”
这是我怀孕以来,他说过最多的话。
每次孕检,每次想让他陪我散散步,每次想跟他说宝宝又踢我了,得到的都是这句话。
我自虐般点开了他的朋友圈。
依旧是对我不可见。
但我似乎已经明白了,他那张从来都没有更换过的朋友圈背景图。
背景图是夕阳下的剪影,一对情侣依偎着,脚边蹲着一只泰迪。
原来不是我记错了,那模糊的轮廓,分明就是他和菲菲。
手指抖得握不住手机,还是拨通了他的电话。
响了很久,他才接起。
声音里的不耐烦几乎要漫出来:“又怎么了?”
我扯动着苍白的嘴唇,声音嘶哑。
“我们的孩子……没了。”
说出这句话的时候,我喉咙里的哽咽都掩盖不住。
但白宇辰似乎并没有注意。
只是嗤笑一声:“简梦,难道没人告诉你吗?你耍这种把戏的时候特别讨厌。”
我愣住了:“什么把戏?”
白宇辰的声音冷得像冰:“你不就是故意这样说,想骗我回去吗?摔一跤有什么大不了的?我都跟你说了菲菲是我同学,她一直在外地,好不容易回来一趟。我不该陪着吗?”
“反倒是你,走路不长眼,撞了嘟嘟不说,还倒打一耙。要不是菲菲脾气好,换了别人,早让你赔个底朝天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