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也只是你的推测。”陈警官叹了口气，语气缓和了些，但内容依旧冰冷，“对方现在一口咬定人是死在你店里的。光凭推测，我没法申请。”
程序。 规定。
每一个字都像一块巨石，堵在我刚刚看到的生路上。
我失魂落魄地回到店里，看着那扇被油漆污损的玻璃门，前所未有的无力感攥紧了我。
官不了。 我就自己来！
这个念头野草一样从绝望的废墟里疯长出来。
然而，赵家宏显然没打算给我喘息的机会。
第二天一早，更大的喧哗声将我惊醒。
不是横幅。
是泼粪。
恶臭弥漫，黄色的污秽物从玻璃门上方淌下来，引来苍蝇嗡嗡地打转。红色的油漆字在污渍里若隐若现，更加刺眼。
“黑店！滚出我们小区！”几个陌生男人在外面叫骂，显然是赵家宏花钱请来的。
围观的人指指点点，拍照，录像。
#网暴# 升级了。线上线下的恶意，像粘稠的沥青，快要将我淹没。
手机响起，是一个陌生号码。
刚接通，赵家宏阴冷的声音就钻了出来：“林老板，味道怎么样？21万，换你清静。不然，明天就不是泼粪这么简单了。”
电话被挂断。
我握着手机，站在恶臭和一片狼藉中，浑身发抖。
但不是因为害怕。
是愤怒。
极致的愤怒压过了恐惧，像熔岩一样在血管里奔腾。
他以为这样就能逼我认输？ 他以为我一个孤女就好欺负？
我看着玻璃上倒映出的自己——脸色苍白，但眼神里有什么东西正在彻底沉下去，然后变得坚硬。
#职场威胁#？#女性安全# 受到侵害？
那就来吧。
我转身走进仓库，找出水管和刷子，接上水龙头。
冰冷的水冲溅在污秽上，我用力地刷洗着，每一个动作都带着狠劲。臭味混着水汽弥漫开，我咬紧牙关，没有躲。
这点脏，比不上他心肠的万分之一。
水冲干净了门上的污秽，却冲不掉我心里刻下的恨。
店要开下去。 清白要争回来。
官不了，我就自己来！
第四章
恶臭可以洗掉，但被践踏的尊严，必须自己挣回来。
我不能再被动等待。#自力更生#，不是一句空话。
银行监控是唯一的突破口，但硬闯肯定不行。我需要一个计划，一个能接近监控室又不引人怀疑的理由。
对了！存款！
我立刻翻出店里最近的营业款，凑了整整五万块现金，用一个黑色塑料袋装着。心跳得厉害，一半是紧张，一半是兴奋。
我拎着钱，深吸一口气，走进了对面银行。空调冷气吹在脸上，让我清醒了几分。
“您好，我办理大额存款。”我将塑料袋递进窗口，声音尽量保持平稳。
柜员清点钞票时，我的目光状似无意地瞟向大厅侧后方那扇写着“监控室 闲人免进”的门。它关得紧紧的，像一座堡垒。
怎么办？直接闯进去肯定会被保安扔出来。
我焦灼地等待着，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柜台边缘。
“女士，您的存单办好了。”柜员的声音把我拉回现实。
“谢谢…”我接过存单，脑子飞快转动。就这么走了？不行！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