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顾扬，我们结束了。”
说完，我转身就走。
背后传来林晓晓柔弱的劝说声。
“顾扬哥，念念姐是不是生气了，你快去哄哄她吧，都是我的错……”
紧接着，是顾扬自信又冷漠的声音。
“她不需要哄。”
“等她知道，毕业项目没我根本不行的时候，自然会哭着回来求我。”
“正好让她长长记性，明白谁才是对的。”
回到宿舍，我的眼泪终于决堤。
室友被我吓到，围过来抱着我，无声地安慰。
我不知道哭了多久，哭到最后只剩下干呕。
我擦掉脸上的泪痕，点开学校邮箱，在收件人一栏敲下了江寻的名字。
听说他经常因打架斗殴被处分，是年级倒数第一的学渣，但我还是想试试。
【江寻同学，你好。我是物理系苏念，关于毕业项目，希望能和你约个时间，讨论一下初步计划。】
发送邮件之后，我没再见过顾扬，也没收到江寻的回复。
我独自泡在图书馆，将所有和项目相关的文献重新梳理。
直到周五，系核心项目研讨会，台下是我的导师，以及物理学界几位泰斗级的教授。
我阐述着我的项目构想，台下的导师和教授们，露出了赞许的目光。
这让我看到了希望，或许，我自己也可以。
就在我讲到关键部分时，林晓晓突然哭着冲到台前。
“苏念！你这个小偷！”
林晓晓当着全系师生的面，哭着对我嘶吼。
“你凭什么用我的点子！你现在讲的这个创意，是我提供给顾扬哥的！”
“你盗用了我的创意！你必须立刻停止项目，把我的东西还给我！”
林晓晓声泪俱下地复述着所谓的点子。
可她话里的逻辑却站不住脚。
“苏念学姐，你既然不和我一组，为什么还要偷我的想法？”
“是不是觉得别人的智慧可以随便拿来用？”
3
我张了张嘴，却找不到好的证词。
自证是最难的。
明明我的所有手稿和早期数据都在电脑里，触手可及，却又那么遥远。
林晓晓见我无法自证，眼中闪过得逞的快意，转向台下，哭得更凶了。
“我知道学姐很优秀，是物理系的骄傲，我只是想向她学习……”
“可她为了自己的毕业项目，为了能拿奖，怎么能这样对我？”
“顾扬哥一直劝我，说学姐只是性格冷，让我多忍忍……可这让我怎么忍？”
“她这样做，让顾扬哥在学生会怎么做人？”
话音刚落，几个学生会成员在人群中回应。
“太过分了，仗着自己成绩好就为所欲为吗？”
“学术不端可耻！”
“滚出物理系！”
越来越多的人开始交头接耳，导师想站起来维持秩序，却被几位校领导的眼神制止。
混乱中，有人朝我这边挤过来，一只手“不经意”地挥过。
我桌上的资料被撞得扬起，电脑被撞倒在地。
研究数据全在里面，于是我蹲下想去捡。
突然一只脚踩住了我的手稿，狠狠一碾。
同时有人从背后推了我一把，我整个人失去平衡，向前扑去，双手下意识地撑在地上。
我摊开手，手心被碎裂的电脑屏幕玻璃划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