成果发布会那天，我和江寻并肩站在会场后台。
“紧张？”他忽然问。
我摇摇头：“不，是兴奋。”
我们相视而笑，正准备入场，顾扬却堵在会场入口处。
他手捧一大束香槟玫瑰，见到我的导师走过来，他立刻笑着迎上去。
“教授，辛苦您了。”
“我今天是特意来接苏念的。”
“我们组的项目，已经为她预留了第二作者的位置。”
5
我冷眼看着他表演，我身边的江寻目光里全是嘲弄。
所有人都知道今天压轴发布的是我和江寻的项目，顾扬却还沉浸在自己的幻想里。
我的室友，系里有名的快嘴，笑吟吟地走到顾扬面前。
“顾主席是不是忘了看今天的流程单？”
“今天苏念和江寻的成果才是压轴大戏，跟你有什么关系？”
顾扬脸上的笑容僵住了，那束玫瑰花被他捏得变了形。
“不可能！”
“她怎么可能跟江寻那种人做出成果？”
“我明明听说他们的项目中期评估一塌糊涂！”
我室友抱着手臂，笑着说：
“顾主席，你是断网了吗？还是只看学校论坛不看学院内网？”
“中期评估的公示挂了一个多月了，苏念和江寻的项目是唯一一个全票通过的优秀评级。”
“怎么，你和你那个只会哭的学妹天天忙着发帖子，连这点正事都不知道？”
顾扬张了张嘴，却一个字都反驳不出来。
江寻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：“看来有些人不仅眼瞎，脑子也不太好使。”
我导师那张向来温和的脸上，此刻覆着一层寒霜。
“顾扬同学，学术不是儿戏！”
“苏念和江寻的成果，是我从业三十年来见过最惊艳的，没有之一！”
“你，为了一个不清不楚的理由，差点毁掉一个天才！”
“你，太让我失望了！”
顾扬的身体晃了晃，手中的那束玫瑰花被他捏得变了形。
就在这凝滞的空气里，江寻走到了我的身边。
他不知何时换上了一身和我同色系的正装，对我导师微微颔首：“教授，时间差不多了。”
顾扬的视线终于从导师身上移开，落在了我旁边的江寻身上。
然后，他看见了江寻看我的眼神，那里面只有纯粹的珍视和欣赏。
所有人鄙夷、嘲讽、不屑的目光密密麻麻地向他射来。
他精心维持的一切，在这一刻轰然倒塌。
他的拳头攥得咯咯作响，指甲深深地嵌进掌心。
他想嘶吼，想辩解，可他张了张嘴，却发不出任何声音。
“顾扬哥……”
就在他即将被这羞辱吞噬时，林晓晓挤出人群，泪眼婆娑地跑到他身边。
“对不起，都怪我……我不该说那个创意的……是我害了你……”
6
若是从前，顾扬一定会立刻将她护在怀里，轻声安慰。
可现在，他只是僵硬地站着。
因为他清楚地看到，林晓晓的出现，不仅没有为他挽回颜面，反而让周围的嘲讽声更大了。
“惺惺作态。”
“现在演给谁看呢？”
“差点毁了别人的前途，一句对不起就完了？”
议论声像苍蝇一样嗡嗡作响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