难道是相机坏了？林溪拿起相机，检查了一下镜头。镜头很干净，没有灰尘，也没有划痕。她又对着客厅拍了一张，回放的时候，屏幕上只有沙发、茶几和堆在一旁的箱子，没有任何异常。
“奇怪。”她嘀咕着，把相机放在茶几上，打算明天拿去修相机的店里看看。外卖很快到了，林溪随便吃了几口，就觉得没什么胃口，于是收拾好垃圾，打算早点洗澡睡觉。
洗完澡，林溪裹着浴巾走出浴室，客厅里的光线更暗了，只有沙发旁的落地灯亮着，暖黄色的光打在地板上，形成一片小小的光晕。她走到沙发边，准备拿睡衣，眼角的余光突然瞥到了放在茶几上的相机。
相机屏幕竟然亮着，还在回放昨天的照片，正是那张有黑影的侧脸照。
林溪愣住了。她明明记得自己关掉了相机，而且相机刚才已经提示低电量，怎么会自己亮起来？她走过去，拿起相机，屏幕上的照片还在，那个黑影依旧在右上角。她按了一下关机键，屏幕暗了下去。可刚把相机放下，屏幕又“唰”地亮了起来，还是那张照片。
这一次，林溪的心跳开始加速。她盯着相机屏幕，手指微微颤抖。突然，她注意到一个细节——照片里的那个黑影，似乎比刚才更清晰了一点。而且，黑影的位置好像也变了，不再是在江面上方，而是移到了客户的身后，像是离客户更近了。
她猛地抬头，看向客厅的镜子。客厅的墙上挂着一面椭圆形的镜子，是外婆年轻时买的，边框是塑料的，已经有些发黄。镜子里映出她的身影，裹着白色的浴巾，头发湿漉漉的，脸色苍白。
没什么异常。
林溪松了口气，觉得是自己太紧张了，产生了错觉。她拿起相机，强行关机，然后拔掉电池，这才放心地走向卧室。
躺在床上，林溪却怎么也睡不着。闭上眼睛，脑海里就会浮现出照片里的黑影，还有外婆留下的那半面铜镜，以及纸条上那句没写完的“勿近光，勿照人”。她翻来覆去，直到凌晨一点多，才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。
不知道过了多久，林溪突然被一阵奇怪的声音吵醒。声音很轻，像是有人在轻轻敲击玻璃，又像是有人在耳边低语。她睁开眼睛，屋里一片漆黑，只有窗帘缝隙透进来一点微弱的路灯光。
声音还在继续，断断续续的，像是从客厅传来的。林溪坐起身，裹紧被子，侧耳倾听。这次她听清楚了，声音是从沙发的方向传来的，像是……相机的快门声？
她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。相机的电池已经被她拔掉了，怎么可能会有快门声？林溪咬了咬牙，从床头柜上拿起手机，打开手电筒功能，壮着胆子走出卧室。
客厅里一片寂静，只有落地灯的开关处还亮着一点微弱的红光。林溪拿着手机，慢慢走向沙发，手电筒的光束在黑暗中扫过。当光束照到茶几上时，她的呼吸瞬间停滞了。
相机竟然被重新装上了电池，屏幕亮着，正处于拍摄模式，镜头对着沙发旁边的那堵墙。而在相机的屏幕上，赫然映出一个黑影——和照片里的那个黑影一模一样，穿着长长的裙子，站在墙前，背对着镜头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