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章

母亲死前提议我,我才知生父是身家过亿的顾宏业。 当年他为传宗接代弃我们,如今我应聘前台,要讨回公道。 我引诱他的司机套情报,却在搅黄项目时,被他堵在天台递股权转让书。 我撕得粉碎,他竟红着眼说 “赎罪”,顾老太却冲来甩亲子鉴定:“你根本不是顾家种!” 我瘫在原地,昔日帮我的沈薇突然塞真报告:“我是你妈工友,早收集好他们陷害亲属的证据!” 这一次,我要让顾家血债血偿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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消毒水的味道钻进鼻腔时,我正攥着母亲冰凉的手。

她枯瘦的指节泛着青白色,掌心的老茧硌得我指腹发疼——那是十几年炸油条、揉面团磨出来的,深深浅浅的纹路里,还嵌着洗不净的面粉白。明明是夏天,她的手却冷得像块冰,我把她的手贴在脸颊上,想给她暖一暖,可那寒意还是顺着皮肤往骨头里钻。

“晚晚……”母亲的声音像被砂纸磨过,气若游丝,却硬是抬手摸向枕头下,颤巍巍递来一张泛黄的照片。照片边角卷了边,上面还沾着点油污,显然被她藏了很久。“这个……你拿着。”

我接过来,指尖触到相纸边缘的毛边,心脏突然跳得厉害。照片里的女人穿着碎花连衣裙,笑起来眼角有浅浅的细纹,正是二十多岁的母亲——那是我从未见过的、带着少女气的模样。她身边站着个穿深灰色西装的男人,梳着油亮的背头,无名指上戴着枚厚厚的金戒,灯光下闪着冷光。最让我浑身发麻的是,他眉眼间的轮廓,竟和我镜子里的模样有七分像。

“他是谁?”我喉咙发紧,声音哑得像被堵住,每一个字都要费尽全力才能挤出来。

母亲的呼吸突然急促起来,胸口剧烈起伏着,浑浊的眼睛里却泛起一点光,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:“他是顾宏业……你爸爸。”

“爸爸”两个字像惊雷,在我耳边炸开。

我活了二十年,第一次从母亲嘴里听到这个词。过去的二十年里,她总是说我爸走得早,说我们娘俩要好好过日子,说等我考上大学,就带他的照片给我看。可现在,她躺在ICU的病床上,浑身插满管子,却告诉我,我的亲生父亲,是那个常在财经杂志上出现的、身家过亿的顾氏集团董事长?

“当年……顾家三代单传,他妈妈,顾老太,非要个孙子。”母亲的声音断断续续,每说一个字都像在抽走她最后一点力气,嘴角溢出的白沫被我用纸巾轻轻擦掉,“他和原配苏曼假离婚,跟我在一起……可你出生,是个女孩……”

我攥着照片的手猛地收紧,指节泛白,相纸边缘硌进掌心,刺得我生疼,却远不及母亲接下来的话扎心。

“顾老太扔给我两万块,说……说我生不出儿子,没资格待在顾家。”母亲的眼泪顺着眼角滑落,砸在枕头上,晕开一小片湿痕,“我抱着你,从顾家别墅出来,天还下着雪……雪粒子砸在脸上,疼得很……我不敢回去,就来了这个小城,卖早点养你。”

原来那些年,她总在冬天咳嗽,不是因为冷,是因为产后没坐好月子,又淋了雪落下的病根。原来她总把肉夹给我,说自己不爱吃,是因为钱要省下来给我交学费、买习题册。原来她去年查出肺癌,却瞒着我说是小感冒,是因为知道治疗费要几十万,怕拖垮我——怕我因为她,连大学都读不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