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突然笑了，不是开心，是觉得讽刺。 我走到客厅沙发坐下，真皮沙发硌得人不舒服。 我抬眼望他，声音透着疏离：「可我不记得你抱过我。」
他瞬间僵住。 站在原地，手不知道往哪放，脸上的期待一点点褪成尴尬，耳朵尖慢慢红了。 空气静了几秒，他才慌慌张张转身，声音透着慌乱：「我…… 我去给你冲杯咖啡，你以前好像爱喝这个。」 他走得急，衣角蹭到了茶几上的花瓶，差点给碰倒，又赶紧扶了一把，动作笨拙得像个新手。
我坐在沙发上，看着他的背影，心里没一点波澜。 前世他也这样，每次做错事就用物质补，从来没想过我要什么。 没一会儿，他端着咖啡过来了。 杯子是骨瓷的，上面印着我的名字缩写，显然是特意订的。 他递到我面前，手还在微微抖，声音透着小心翼翼：「你尝尝，拿铁，加了两勺糖，是你以前爱喝的口味。」
我刚要伸手接，门口突然传来个小声的提醒。 是他的助理周扬，他拎着文件袋站在玄关，估计是来送文件的，看到这场景，赶紧把头埋得更低，声音透着谨慎：「陈总，夫人…… 夫人从来不喝咖啡的。」
陈砚的手猛地顿住。 咖啡差点洒出来，他赶紧稳住杯子，转头看周扬，又转头看我，脸一下子红透了，从耳朵红到脖子根，声音透着不知所措：「啊？你不喝咖啡吗？我…… 我怎么忘了这事……」
周扬吓得赶紧往后退，放下文件袋就往门口挪：「陈总，我就是随口提一句，您忙，我先去处理工作了。」 说完，他几乎是逃着出门的，关门声都透着仓促。
客厅又静下来。 陈砚还举着那杯咖啡，站在原地，像个犯了错的学生，连呼吸都放轻了。 我没接咖啡，只是转头看向落地窗外面的江景，声音透着平静：「没关系，我也忘了。」
他慢慢把咖啡放在茶几上，杯底碰到玻璃桌面，发出轻响。 他在我旁边的单人沙发坐下，身体坐得笔直，却不敢看我，眼神飘来飘去，最后落在茶几的咖啡杯上，透着愧疚。
我心里清楚，这才只是开始。 他以前总觉得，把最好的物质堆在我面前就是爱。 可他从来没懂，我要的不是鳄鱼皮包，不是高定礼服，是他能记得我喝了咖啡会失眠，是他能在我累的时候抱我一下，是他能把我当成「苏晚」，而不是「陈砚的妻子」这个需要安置的标签。
我拿起茶几上的遥控器，随便打开个电视节目，声音调得不大不小。 他没敢说话，只是坐在旁边，偶尔偷偷瞟我一眼。 我知道，他现在慌了，以前那套物质攻略不管用了。 接下来，该让他好好补补「怎么爱一个人」这门课了。 要是补不及格，那这「家」，我也没必要再待下去。
4
傍晚的风从落地窗钻进来。 我靠在客厅的沙发上，手里捏着个毛绒抱枕，看着窗外的天慢慢变黑。 陈砚坐在我对面的单人沙发上，面前摆着杯温好的牛奶 —— 上次周扬提醒后，他倒是记着我不喝咖啡了，只是手还攥着杯柄，半天没敢推过来，声音透着局促：「今天牛奶温度刚好，不烫嘴。」 我没接话，只是望着窗外的夜空。 几颗星星冒了头，稀稀拉拉的，没什么看头。 我故意顿了顿，手指摩挲着抱枕边缘，声音透着随口一提的茫然：「以前好像有人陪我看星星。」 「在个挺高的地方，星星比这儿多，还亮，风也没这么凉。」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