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叫陈明，
毕业后跟着师傅做地铁维修。
师傅除了教我专业技术，
还悄悄传授了地铁里的禁忌。
最要紧的一条：
每天末班车停运后，
必须把空车再发走一趟。
他说这是香港地铁百年规矩，
那趟车叫“灵轨”，
专送不该留人间的“东西”。
再三叮嘱，千万不能忘。
我那时年轻，没太放在心上。
觉得不过是老一辈的迷信。
直到师傅退休刚三天，
我忘了发末班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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师傅退休前，他抓住我的手，
脸色是从未有过的严肃。
“小子，记住！
灵轨不发，必有血光之灾。
那不是玩笑，是铁律！
开不得任何玩笑！！！”
我被他眼里的恐惧震住了，
连忙点头保证绝不会忘。
可就在他退休后的第三天，
没有了师傅的帮衬，我忙到头晕眼花，
核对发车清单时，
冷汗瞬间浸透后背——
我忘了发最后一班车，
那是灵轨！
那列港岛线往柴湾方向的T812，
还静静停在侧线上。
我看表，已是凌晨四点。
再发已经来不及了，新的班次马上开始，
早已错过发车时间。
我安慰自己，一次而已，
能出什么事？
回到住处，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，
脑海里反复回响着师傅的警告。
我试图说服自己这不过是巧合，
香港地铁运行这么多年，
偶尔一次疏忽能有什么大问题？
但内心深处的不安缠绕着我，越勒越紧。
第二天我当值，
控制中心突然警报声大作！
刺耳得让人心慌。
所有屏幕同时闪烁红光。
“控制中心！T812失控！”
主任抓起对讲机吼叫，
声音却淹没在刺耳杂音中。
监控画面剧烈抖动，
那列本该空置的T812，
竟自行启动，高速驶出车厂！
正沿着港岛线冲向市区。
没有司机，没有指令。
它像一匹脱缰的幽灵野马。
主任猛地转头瞪向我，
眼神锐利得像刀：
“T812昨晚最后一班，发出去了吗？”
我喉咙发干，一个字也说不出。
屏幕显示，它正高速通过湾仔站，
没有减速，直冲金钟站！
金钟站是换乘大站，
即便现在也有乘客候车！
我抓起应急包冲出值班室，
心脏快要跳出来。
真的有这么邪吗？
隧道深处传来金属尖啸。
站务员正拉起紧急封锁线，
乘客们惊慌地向后撤退。
列车如失控的钢铁巨兽，
呼啸着冲进金钟站月台。
车轮摩擦轨道溅出刺目火花，
噪音尖锐得让人头皮发麻。
就在所有人以为要撞上缓冲挡时，
列车竟诡异地骤然停止。
精确停在站台标线前一厘米。
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手在操控。
所有人都愣住了，
不知所措。
片刻后，车厢门缓缓打开。
里面空无一人。
整列车厢空空荡荡。
没有司机，没有乘客。
只有一股冷飕飕的空气涌出，
带着铁锈和潮湿气味。
我后背一阵发凉。
是我忘了发车，
它就自己开出来了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