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其渊奉父皇之命教我权谋帝王术,我尊他一声亚父。
可背地里,我夜夜溜进他的书房,以身为饵,诱他沉沦。
沈其渊要去党争,我便将外祖家的兵权文书偷出来,捧到他面前。
他抚着我的脸,许下诺言。
“待我扫清朝堂,便奏请陛下,将你嫁我为妻。”
我信了,为了他这个承诺,在深宫中蛰伏五年。
可他权倾朝野那日,却领着政敌的女儿进了宫,说要娶她弥合朝堂纷争。
太后在凤座上垂眼看我,满宫的妃嫔都在窃笑。
“长公主,见了你亚父亲自为你挑选的师母,怎么不说话?”
我笑意盈盈地起身行礼,“见过亚父,见过夫人。”
转身我就下诏,要嫁给那个刚被他挫败、远在北疆的蛮族可汗。
他收到消息后,当晚便撞开了我的寝宫大门,剑锋抵着我的喉咙。
“跟我回去!否则,今天你我二人便共赴黄泉!”
01
那夜缠绵过后,他滚烫的指腹擦过我的脸颊,落下烙印般的承诺。
“殿下,等我扫平了这朝中腌臢,便叩请圣上,八抬大轿,迎你出宫。”
我点了头,应他一个“好”。
就为了这个“好”字,我在深宫里整整熬了五年。
宫里送来的驸马画卷积了半人高,都被我寻了由头打发掉。
我只等他来娶我。
五年后,他终于来了。
我正在御花园里修剪一株新开的牡丹,掌事宫女云姑姑碎步跑来,气息不稳。
“殿下,沈大人回来了。”
我捏着花剪的手指收紧,心口的热意翻涌上眼眶。
可我瞥见云姑姑一脸死灰,不见半分喜色,心头的热血便一寸寸冷了下去。
我知道,这五年的痴心,怕是要喂了狗。
“他……一个人?”我走出花圃,云姑姑垂首跟在后面。
“不是!”
我的步子猛地钉在原地。我已经听见前面正殿传来的喧闹声,他的声音里,夹着一个女子的轻笑。
“哎呀,其渊总爱打趣我。”
“我父亲虽是太尉,可我如今首先是其渊的人,其次才是太尉府的嫡女。”
“你瞧瞧,这才是钟鸣鼎食之家养出的气度,知礼,识大体。”
我顺着声音,一步步踩着满地枯寂,走了过去。
刚到殿门,就看见沈其渊身边站着的那个女人。
她身段婀娜,眉眼流转间皆是风情,却又透着一股子书卷养出的清高。
沈其渊的手正搭在她的腕上,两人并肩而立,言笑晏晏,说不出的和谐。
那一瞬,我心底盘踞了五年的爱意,轰然倒塌,只剩下尖锐的恨。
“凰儿!”
凤座上的太后开了口,语气里带着几分审视,更多的却是看好戏的兴味。
我与沈其渊的私情,是这宫里人人皆知的秘密。
我的出现,让满殿的目光都黏了过来。
一半是怜悯,一半是看笑话。
02
我扫过地上那些礼品,一箱箱码得整整齐齐,不禁觉得好笑。
沈其渊朝我走来,主动为我解惑。
“这些,是臣感谢殿下五年前的相助之恩。”
我垂眼看着那些珠宝玉器,字字带刺。
“呵,只是谢礼?没别的了?比如,一句诺言?”
“殿下,臣能给的,仅此而已。旁的,莫要再想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