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 冰封的初见
“苏小姐，厉总十分钟后到，您的方案再确认一遍？”
厉氏集团顶层会议室的玻璃墙外，秘书林薇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紧张。苏晚指尖捏着方案册的边角，指节泛白，却还是扯出个镇定的笑：“没问题。”
她的“晚星设计工作室”成立刚满一年，能接到厉氏旗下高端酒店的软装项目，本该是一步登天的机会。可谁都知道，厉氏掌权人厉烬寒是出了名的“冰山阎王”——上周市场部总监因为报表差了0.3%，被他当着全部门的面扔了文件，当天就递交了辞呈。
会议室的门被推开时，空气像是瞬间被冻住。
厉烬寒走在最前面，黑色高定西装衬得他肩宽腰窄，下颌线锋利如刀刻。他没看任何人，径直坐在主位上，指尖漫不经心地敲着桌面，节奏缓慢，却让在场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。
“开始。”他的声音低沉，没有温度，像是在下达指令而非邀请。
苏晚深吸一口气，打开投影。她准备了三个月的方案，从地域文化融入到材质环保性，每一处细节都反复打磨。可刚讲完开篇，就被厉烬寒打断。
“苏小姐觉得，用粉色渐变纱帘装饰商务酒店大堂，很合适？”他抬眼，深邃的黑眸里没有半分波澜，却带着审视的压迫感，“还是说，晚星工作室只会做些小女生的玩意儿？”
这话像根刺，扎得苏晚脸颊发烫。她攥紧话筒，语气却没软：“厉总，这款纱帘采用的是哑光纤维，在不同光线下会呈现浅灰到米白的渐变，既保留了空间通透感，又符合商务酒店的沉稳定位。您说的粉色，或许是投影角度造成的视觉误差。”
会议室里鸦雀无声。谁都没想到，这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女设计师，敢当众反驳厉烬寒。
厉烬寒挑了下眉，难得多打量了她两眼。女生穿着简单的白色衬衫和卡其裤，头发挽成低马尾，露出纤细的脖颈。明明眼眶都红了，却还挺直脊背，像株倔强的小白杨。
“误差？”他站起身，缓步走到投影幕前，高大的身影几乎挡住了所有光线，“苏小姐的专业能力，就是用‘误差’来解释方案漏洞？”
他指尖点在幕布上的纱帘效果图：“明天早上九点，我要看到新方案。如果还是这种水准，厉氏没必要和不专业的团队合作。”
说完，他没再看苏晚一眼，转身离开了会议室。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逐渐远去，留下满室寂静。
林薇递过来一杯温水，小声安慰：“苏小姐别往心里去，厉总一直这样……不过他要是真不认可，根本不会给你改方案的机会。”
苏晚接过水杯，指尖传来的暖意让她稍微冷静。她看着幕布上被否定的设计，咬了咬唇——厉烬寒的话难听，却也点出了她潜意识里的顾虑：怕太保守通不过，反而弄巧成拙。
“谢谢你，林秘书。”她收起方案册，“明天九点，我会准时来。”
走出厉氏大厦时，天色已经暗了。晚风吹在脸上，带着初秋的凉意。苏晚掏出手机，看到工作室伙伴发来的消息：“晚晚，厉氏那边怎么样了？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