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：乱世筹谋，携手良人定余生
腊月初八这天，天还没亮，苏瑶就被院子里的动静吵醒。她披衣起身，推开窗一看，只见苏根生正踩着梯子，往门框上贴春联——红纸是前几天她特意去镇上买的，墨汁也是挑的上好的松烟墨。明儿站在一旁，手里捧着裁好的红纸，小脸上满是期待。
“爹，明儿，这么早就忙上了？”苏瑶笑着推开房门，冷空气裹着雪粒子扑面而来，却没让她觉得冷。
苏根生回头笑了笑：“今儿是腊八，得早点把春联贴上，图个吉利。你娘以前总说，春联贴得早，来年日子好。”提到亡妻，他语气里多了几分温柔。
明儿举着红纸跑过来：“姐，你看我裁的纸方不方？爹说贴春联的纸得齐整，不然不吉利。”
苏瑶接过红纸，摸了摸边缘：“明儿裁得真齐整，比姐姐裁得都好。”
正说着，柳玉梅从屋里走了出来。这些日子她倒安生，没再搞什么小动作，只是每天闷在屋里，要么缝补旧衣服，要么就坐在门槛上发呆。此刻她看着院里的春联，眼神复杂，嘴唇动了动，最终还是没说话，转身进了厨房。
苏瑶心里清楚，柳玉梅不过是在憋大招。离年关越近，镇上的气氛越紧张——前几天去卖草药时，她看到巡捕房的人在挨家挨户登记人口，还听说北边的战乱已经蔓延到邻县，不少难民正往这边逃。乱世将至，柳玉梅肯定想在年前捞最后一笔，然后带着钱回娘家。
“爹，明儿，你们先贴春联，我去厨房看看粥熬好了没。”苏瑶说完，转身进了厨房。
灶膛里的柴火正旺，锅里的腊八粥咕嘟咕嘟冒着泡，红豆、红枣、花生的香气弥漫在厨房里。柳玉梅正站在灶台边，手里拿着勺子轻轻搅动，见苏瑶进来，动作顿了顿，低声说：“粥快好了，你去叫根生和明儿过来吃吧。”
苏瑶有些意外，却没多说什么，只是点了点头：“谢谢柳婶子。”
早饭时，柳玉梅难得主动给明儿盛了一碗粥，还往他碗里放了两颗红枣：“明儿快吃，腊八节吃红枣，来年身体好。”
明儿愣了一下，看了看苏瑶，见姐姐点头，才小声说了句“谢谢柳婶子”。
苏瑶不动声色地观察着柳玉梅，见她眼神躲闪，时不时往门外瞟，心里更确定她有问题。吃过早饭，苏瑶借口去镇上买年货，背着篮子出了门——她得去看看难民的情况，顺便再囤些物资，尤其是药品和盐，乱世里这些东西比银元还值钱。
刚走到镇口，就看到一群衣衫褴褛的难民蹲在路边，个个面黄肌瘦，有的怀里还抱着饿得哭不出声的孩子。几个巡捕拿着棍子，正驱赶他们：“快走开！别在这儿挡道，影响镇上的生意！”
一个老婆婆跪在地上，抱着巡捕的腿哭道：“官爷，行行好，给口吃的吧！我孙儿快饿死了！”
巡捕一脚把老婆婆踹开：“哪来的叫花子，再不走就把你们抓起来！”
苏瑶心里一紧，连忙走过去，从篮子里拿出两个白面馒头，递给老婆婆：“大娘，您先给孩子吃点东西。”
老婆婆接过馒头，感激得连连磕头：“谢谢姑娘，谢谢姑娘！您真是活菩萨！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