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谁啊?"门内传来沙哑的女声,尾音带着细微的颤抖。我清了清嗓子,喉结上下滚动:"是我,商羽。"
锁芯转动的声响格外清脆。门开的瞬间,我闻到熟悉的樟脑丸味道,混着淡淡的碘伏气息。幺幺穿着洗得发白的迷彩背心,锁骨处还贴着块纱布,左眼下方有道细长的疤痕,像条蜈蚣趴在麦色皮肤上。她举着半杯温水,指节还残留着消毒水的气味。
"你的头发..."我伸手想触碰她发间新添的几缕银丝,她却突然后退半步,水杯在掌心晃出细小的涟漪。我注意到她右脚微跛,拖鞋底磨得已经薄如纸片。
墙上挂着七张照片,都用图钉固定在斑驳的墙面上。最中间那张是她在戈壁滩执行任务的留影,沙尘糊住了镜头,却遮不住她持枪时绷紧的下颌线。右下角有张被撕去半边的合影,残存的半张脸带着稚嫩的婴儿肥——那是我们大学时代的毕业照。
"商会最近在竞标城西那块地。"我接过她递来的搪瓷杯,杯底沉淀着褐色的茶垢,"那些老家伙说我太年轻,撑不起这么大的盘子。"指尖触到杯壁的裂纹,像摸到了她手背上那道月牙形的旧伤。
她突然咳嗽起来,肩膀剧烈抖动。我闻到她身上有股淡淡的草药味,混着常年使用的云南白药气息。等她平复呼吸,我发现她耳后新添了块烫伤疤痕,边缘泛着不自然的粉红。
"所以你就逃到这里?"她擦掉嘴角的水渍,眼尾的皱纹随着笑容舒展开来。窗外的夕阳正好落在她肩头,给迷彩背心镀了层金边。
我摸出西装内袋里的丝绒盒子,金属扣硌得掌心生疼:"上个月在拍卖会看到这个,觉得..."盒子打开的瞬间,她突然按住我颤抖的手指。我们同时看见她无名指上的戒痕——那道浅白的印记像道未愈合的伤口。
"商羽..."她声音突然变得沙哑,手指抚过我西装第二颗纽扣,"你知道的,我..."
窗外忽然传来孩童的嬉闹声。我们同时转头,看见三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正在楼下跳皮筋,红色的橡皮筋在暮色中划出优美的弧线。幺幺的瞳孔猛地收缩,右手无意识地摸向腰间——那里本该挂着她的配枪。
这个动作让我们都愣住了。她慢慢放下手,指尖在裤缝处搓了搓:"抱歉,职业病。"我注意到她小指缺失的指甲盖,那是三年前排爆时留下的。
"其实..."我深吸一口气,从口袋里掏出张泛黄的照片。照片上穿着学士服的我们笑得很傻,她别在我胸前的校徽歪歪扭扭。她接过照片时,一滴眼泪突然砸在玻璃相框上,顺着我们的笑脸蜿蜒而下。
"你的房间..."我故意扬起眉毛,目光扫过满地散落的医学书籍和绷带卷。她突然扑过来,带着消毒水味的怀抱让我眼眶发酸。我们跌坐在堆满文件的地板上,她发间的樟脑丸味道和我的古龙水混在一起,成了最安心的香气。
"先说好,"我捏着她后颈的软肉,"下次执行任务前,至少让我知道你在哪个医院备血。"她把脸埋在我肩头,闷闷的笑声震得我锁骨发麻。窗外最后一线夕阳沉入楼群,而我们的影子在满地文件上交叠成永恒的形状。
3.
新的生活篇章
我,商羽,身着一身剪裁合身的黑色西装,发丝被盘得一丝不苟,面容冷峻,眼神中透着高傲冷酷,是这座繁华都市里令人敬畏的女商会会长。每日,我都在那如潮水般涌动的人群和车水马龙的街道间穿梭,在各种商业谈判和决策中纵横捭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