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晚注意到，陈默的目光在王伯手腕的针孔上停留了两秒，又快速移开，落在墙上停摆的挂钟上，眼底似乎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，但快得让人抓不住。
“陈先生，你最后一次见王伯是什么时候？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？” 林晚追问。
陈默低头擦拭工具箱上的雨水，语气平淡：“昨天下午，他来修过一个怀表，没说别的。老楼里的人都知道，王伯作息规律，晚上十点就睡了，至于异常……” 他抬眼看向林晚，眼神带着点审视，“警察同志，与其在这儿问我，不如想想为什么这两起案子，钟都停在三点。”
林晚心头一动：“你也觉得钟有问题？”
“我不知道。” 陈默收起工具箱，转身要走，“老楼的事，少管为妙。”
“等等！” 林晚叫住他，“刚才路过你钟表铺时，我听到里面有钟表转动的声音，可你的卷帘门是关着的，铺子里……”
“我铺子里的钟，都是坏的。” 陈默打断她，语气骤然变冷，“警察同志，别装神弄鬼。老楼里的流言够多了，不需要你再添油加醋。”
说完，他头也不回地走进了雨巷，黑色的身影很快消失在老楼的阴影里。
林晚站在原地，疑惑更深 —— 刚才那声音绝不是幻觉，陈默为什么要否认？
这时，法医的初步勘验结果出来了：“林警官，死者体内检测出不明毒素，通过针孔注入，死亡时间初步判断在午夜三点左右。另外，针孔周围发现了细微的齿轮划痕，像是被带有齿轮纹路的东西扎出来的。”
齿轮划痕！
林晚猛地想起刚才耳鸣时看到的画面 —— 那只攥着图纸的手，周围似乎有齿轮转动。她摸出口袋里父亲的字条，指尖划过 “老楼钟表响” 五个字，一个大胆的猜测在心里成型：凶手的作案工具，可能和钟表有关！
“张所，我请求调查陈记钟表铺，还有……20 年前钟表匠失踪的案子。” 林晚抬头，眼神坚定。
老张愣了一下，随即叹了口气：“20 年前那案子，当年就是你爸负责的，最后没查出结果，还成了他的心结。至于陈默…… 那小子是当年失踪钟表匠陈修的徒弟，性格孤僻，老楼里的人都怕他。你要查他，得小心点。”
林晚点头，心里却更确定了 —— 父亲的失踪、钟表匠的案子、现在的连环杀人案，一定都和这老楼的钟表有关。而陈默，绝对知道些什么。
3 座钟里的指纹
午夜十二点，雨还没停。
林晚蹲在老楼对面的巷口，看着陈记钟表铺的卷帘门。她没听老张的劝阻，决定趁夜潜入铺子里看看 —— 白天陈默的反应太可疑了，那阵奇怪的滴答声，还有他对钟表的刻意回避，都让她觉得铺子里藏着线索。
等街上的路灯熄灭，林晚才悄悄靠近钟表铺。卷帘门没有锁死，她轻轻向上推了一点，刚好能容下一个人钻进去。
铺子里弥漫着一股陈旧的金属味和灰尘味，只有几盏应急灯亮着，照亮了满屋子的钟表 —— 挂钟、座钟、怀表，密密麻麻地摆在货架上，有的指针停摆，有的齿轮裸露在外，确实像陈默说的，都是坏的。
可那阵急促的滴答声，却没有再出现。
林晚屏住呼吸，慢慢走向铺子最里面的柜台。柜台后，放着一座一人高的百年座钟，红木外壳，上面雕刻着复杂的花纹，钟摆垂在下面，一动不动，透着股威严的陈旧感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