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她、她去机场了……”黄婷有点吓到，“姐夫你喝多了，先进来……”
我没动，盯着她。
黄婷和周琳长得不像。周琳是那种温柔似水的美，黄婷却活泼灵动，眼睛亮得惊人。
以前我来周琳家，黄婷总是跟在我后面“姐夫姐夫”地叫，声音又甜又脆。
此刻，她担忧地看着我，小手绞着衣角。
一个疯狂的念头猛地窜进我混沌的脑子。
“黄婷。”我开口，声音沙哑得吓人。
“啊？”
“你姐不要我了。”我说。
黄婷眼圈更红了：“姐夫，我知道，姐她……她也是没办法……”
“那你呢？”我逼近一步，居高临下地看着她，“你要不要我？”
黄婷猛地抬头，眼睛瞪得圆圆的，嘴巴微张，惊呆了。
“我……”
“婚礼照旧。”我盯着她，每一个字都像砸在地上，“新娘换人。黄婷，你嫁不嫁？”
空气死寂。
我能听到自己粗重的呼吸声，和她疯狂的心跳。
黄婷的脸一点点红透，连脖子都染上了粉色。
她看着我，眼睛里有水光，有震惊，有挣扎，但最后，全都化成了一种破釜沉舟的亮光。
她深吸一口气，声音很轻，却异常坚定：
“我嫁。”
2
我和黄婷的婚礼，如期举行。
场面一度非常尴尬。
来宾们看着新娘从温柔姐姐换成活泼妹妹，眼珠子都快掉地上了。司仪念名字的时候差点咬到舌头。
周家父母脸色铁青，但我聘礼给得足，加上黄婷自己愿意，他们憋了半天也没敢闹。
我爸妈倒是想得开，拉着黄婷的手说：“挺好，婷婷更好，活泼，招人喜欢。”
黄婷穿着原本属于她姐姐的婚纱，有点大，腰身那里临时收了好几针。但她笑得特别甜，挽着我的胳膊，挨桌敬酒，“叔叔”“阿姨”叫得清脆。
有人窃窃私语。
“啧啧，姐姐逃婚，妹妹顶替？张家小子受刺激了吧？”
“周家这操作也太难看了……”
“听说新郎昨晚才求婚，今天就办酒，疯了吧？”
黄婷好像没听见，依旧笑吟吟的。
只有我感觉到，她挽着我的手，微微发抖。
我侧过头，看她。
雪白头纱下，她侧脸线条柔和，睫毛长长地覆下来，鼻尖有点红。
我忽然想起周琳。如果是周琳，此刻大概已经委屈得掉眼泪了。
可黄婷没有。她挺直背脊，把那些议论和目光都扛了下来。
敬酒到最后一桌，是我几个铁哥们。
他们看看我，又看看黄婷，气氛有点僵。
胖子率先站起来，举杯：“伟哥，婷姐，祝你们……新婚快乐！百年好合！”
其他人赶紧跟着站起来，七嘴八舌地祝福。
黄婷笑了，眼睛弯成月牙：“谢谢大家！以后常来家里玩呀！”
她声音清亮，瞬间打破了那点尴尬。
大家也都笑起来，真心的假的混在一起，杯觥交错。
*
婚礼结束，新房。
就是原来我和周琳准备的那间婚房。
墙上的喜字，床上的红枣花生，甚至衣柜里挂着的几件周琳的旧衣服，都没来得及收拾。
黄婷站在客厅中间，显得有些局促。
她脱掉了婚纱，换上一身红色的敬酒服，裙子有点短，露出笔直白皙的小腿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