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姐夫……”她下意识叫出口，又立刻改口，“张伟……我、我先去洗个澡？”
我靠在沙发上，扯开领带，嗯了一声。
酒精还在脑子里翻腾。看着黄婷纤细的背影消失在浴室门口，我忽然觉得无比荒谬。
我就这么结婚了。
新娘不是爱了五年的周琳，而是认识五年、却从未深入了解过的黄婷。
水声哗哗响起。
我烦躁地起身，想找烟，却摸到口袋里一个丝绒盒子。
是原本要送给周琳的婚戒。
我拿出来，打开。
钻石在灯下闪着冷光。
我看着它，眼前闪过周琳决绝的脸，吴昊那小子总缠着她的样子，还有机场那条冰冷的短信……
去他妈的！
我猛地合上盒子，把它狠狠扔进垃圾桶！
这时，浴室门开了。
黄婷裹着浴袍出来，头发湿漉漉地搭在肩上，脸红扑扑的，冒着热气。
她看到我站在垃圾桶边，脸色难看，愣了一下。
“怎么了？”她小声问。
我没说话，走过去，一把将她拉进怀里。
她身上有和我一样的沐浴露香味，甜甜的，混合着水汽。
她身体僵了一下，然后慢慢软下来，手轻轻抓住我的衬衫。
“黄婷，”我低头，埋在她颈窝，声音闷闷的，“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。”
她沉默了几秒。
然后，我感觉到一双柔软的手捧住我的脸，强迫我抬起头。
她看着我的眼睛，目光清澈又坚定：
“张伟，我不后悔。”
“我知道你娶我，是因为生气，因为想报复我姐。”
“但我嫁给你，是因为我喜欢你。”
“从你第一次来我家，给我姐送伞，却记得给我也带一根棒棒糖的时候……我就喜欢你了。”
“五年了，张伟。”
“我不是我姐的替身。我会让你忘了她，我会让你知道，我比她好，比她更值得你爱。”
她说完，踮起脚尖，吻住了我。
生涩，却勇敢。
我脑子里那根名为理智的弦，砰地断了。
我搂住她的腰，加深了这个吻，近乎掠夺。
报复周琳吗？
也许吧。
但这一刻，怀里这个颤抖却勇敢的女孩，是真实的。
夜还很长。
3
婚后的日子，比想象中平静。
黄婷没再去上班，她原本就是个小学美术老师，辞了职，安心在家做张太太。
她把家里彻底变了个样。
周琳喜欢的性冷淡风装饰全扔了，换上了暖色调的窗帘和地毯，阳台上摆满了绿植和多肉，沙发上堆着五颜六色的抱枕。
她做饭很好吃，不像周琳总是点外卖。每天我下班回家，都能闻到饭菜香。
“老公回来啦！”她总是蹦蹦跳跳地跑来门口，接过我的公文包，递上拖鞋。
她不再叫我“姐夫”或“张伟”，而是脆生生地喊“老公”。
一开始我不习惯，后来竟也听顺耳了。
我努力扮演一个好丈夫。
给她卡，让她随便刷。
陪她逛超市，推着购物车，看她像个小孩子一样对比哪种薯片口味更好。
周末带她去看电影，她看到恐怖镜头会猛地扎进我怀里，然后不好意思地红着脸退开。
我们像所有普通夫妻一样生活。
但我知道，不一样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