烟花落尽,灰烬飘到我手背,烫出一个小洞,像枚隐形戒指。
我抬头,看城市灯火,心底那口淤血,终于化开一点。
(5)沈家股权狙击
凌晨一点二十,壹号院书房。
台灯昏黄,照得股权转让书像一张死亡通知。
我捏着钢笔,最后一划签完“林星”,甩到对面。
沈父坐在沙发,背佝偻,一夜之间老了十岁。
“星澜……”
“林星。”我纠正,声音没温度。
他哽住,捏起文件,手抖得几乎看不清字。
“30%股权转给境外空壳,再晚一天,沈氏就姓林了。”我提醒。
他抬头,眼眶通红:“袅袅是你妹妹!”
我嗤笑,掏出手机,点开视频——
沈袅袅在警局审讯室,披头散发,指着警官鼻子骂:“我姓沈,你们敢关我?”
声音尖锐,像指甲刮玻璃。
我按下暂停:“妹妹?她可没把我当姐姐。”
沈父嘴唇颤,突然起身,扑通跪下。
“爸给你磕头,救救沈家!”
我垂眼,看他头顶那圈秃发,心里没起半点波澜。
“行,救可以,条件三个。”
我伸指——
“第一,沈袅袅手里剩余21%股份,全部转我名下。”
“第二,你让出董事长席位,由我出任。”
“第三,公开发布声明,承认我沈家唯一血脉身份。”
沈父惊愕:“你要架空我?”
我俯身,与他平视:“三年前,你眼睁睁看我被赶出婚礼,那时候,你怎么不说我是唯一血脉?”
他哑口,眼泪砸在地板,晕开深灰色圆点。
我靠回椅背,看表:“三分钟,不签,我明早抛售沈氏所有质押股票,你自己算跌停几个板。”
沈父哭到干呕,最终提笔。
一式三份,签完,他手指痉挛,像被抽了筋。
我收好文件,起身,冲他笑:“爸,晚安。”
走到门口,我回头补一句:“明早九点,董事会,记得带降压药。”
门合拢,我听见里面瓷器碎裂声。
保姆在走廊,低头不敢看。
我吩咐:“煮碗安神汤,别让他死,死了股权要交遗产税。”
“是,太太。”
我上楼,主卧灯亮,陆慎霆靠床背,膝上笔记本,荧光映他睫毛。
“谈完了?”他头也不抬。
“嗯,沈氏现在姓林。”
我踢掉高跟,赤脚踩地毯,一路血印——刚才太用力,大脚趾甲劈了。
他合电脑,冲我伸手。
我走过去,被他一把拽进怀,鼻尖撞他锁骨,生疼。
“林星,你越来越像头狼。”
我咬他肩:“狼狗不分家,彼此。”
他低笑,手指插进我发梢,忽然问:“疼吗?”
我知道他问哪一桩——孩子、子宫、婚礼、暴雨。
我摇头:“麻木了。”
他不再说话,只把我抱紧,心跳沉稳,像鼓点,给我定调。
半晌,我抬头:“下一步,沈袅袅。”
他挑眉:“人在看守所,还不够?”
我眯眼:“她手里还有沈氏5%暗股,藏在海外信托,我要她连根拔起。”
陆慎霆点头,递给我一份档案——
沈袅袅母亲,陈婉,现居加拿大,信托受益人。
我翻两页,笑:“母女情深,那就一起请回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