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昊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。他直起身，整了整领带："明天上午十点，法医处重新尸检。你可以来看。"说完转身就走。
我打开他留下的文件袋。除了监控录像，还有张照片——林小满坠楼前一周，在星辰科技楼下与一个戴墨镜的女人交谈。那女人的左手腕上，有道明显的疤痕。
手机又响了。是苏雯。
"简律师，我...我找到小满的日记本了。"她的声音在发抖，"里面提到彩虹是..."
电话突然断线。我回拨过去，只听到忙音。
窗外一道闪电划过，照亮了办公桌上那张照片。我终于看清墨镜女人左手腕的疤痕形状——和我的一模一样。我盯着照片上那道疤痕，手指不自觉地抚上自己的左手腕。那道凸起的伤痕在空调冷风下隐隐发痒，仿佛在提醒我什么。
"简律师？"苏雯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，带着电流的杂音，"你还在听吗？"
"我在。"我强迫自己回神，"你说找到了林小满的日记本？"
"对，但是..."她的声音突然压低，"我觉得有人在跟踪我。日记里提到彩虹是..."
电话里传来刺耳的刹车声，接着是重物落地的闷响。
"苏雯？苏雯！"我攥紧手机，指节发白。
电话那头只剩下沙沙的电流声。我立刻拨通了小王的电话："帮我定位苏雯的手机，现在！"
等待的几分钟里，我反复翻看那张照片。那个戴墨镜的女人手腕上的疤痕形状，和我五年前被当事人划伤的位置分毫不差。这太巧合了。
"简律师，定位显示在城东旧仓库区。"小王的声音透着紧张，"要报警吗？"
我抓起外套："先别惊动警方，特别是陈昊。你跟我一起去。"
电梯下行的过程中，我的太阳穴突突直跳。五年前那个雨夜，那个满身苦杏仁味的当事人，还有他疯狂的眼神，都随着手腕的刺痛感一起涌上来。
"简律师，你脸色很差。"小王担忧地看着我，"要不要先去医院？"
"没事。"我扯了扯袖口遮住疤痕，"专心开车。"
仓库区昏暗的路灯下，苏雯的手机孤零零地躺在地上，屏幕已经碎裂。我蹲下身，闻到熟悉的苦杏仁味。
"有人来过。"小王指着地上的轮胎印，"还很新。"
我捡起手机，发现后盖松动了。轻轻一推，一张折叠的纸条掉了出来。
"彩虹是第七层。"纸条上的字迹很潦草，"密码在香水瓶里。"
小王困惑地看着我："这是什么意思？"的一个闪光点上。走过去捡起来，是个小巧的香水瓶，标签已经磨损，但那股甜腻的苦杏仁味再熟悉不过。
"简律师！"小王突然压低声音，"有车过来了。"
我们迅速躲到集装箱后面。一辆黑色轿车缓缓驶过，车窗半开，陈昊的侧脸在路灯下一闪而过。
"他不是说要去尸检吗？"小王小声嘀咕。
我握紧那个香水瓶，冰凉的玻璃硌得掌心生疼。陈昊的出现证实了我的猜测，这个案子远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。
等车走远，我打开香水瓶，里面藏着一枚微型U盘。
"回办公室。"我拉着小王快步走向车子，"这里不安全。"
回程的路上，我不断回想苏雯电话里没说完的话。第七层是什么？密码又在哪里？后视镜里，有辆摩托车始终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