导语：
「从这个月开始，绩效考核最差的员工，会死。」
部门主管说完这句话，瞟了我一眼，走出了会议室。
旁边的老王低声抱怨：
「月月绩效考评，都是咱俩垫底，他这跟指着鼻子咒我俩死有啥区别？」
我不屑地撇了撇嘴，低头刷起了短剧，压压惊。
老王跟我，号称绩效考核界的卧龙凤雏，没有最差，只有更差，下一步就要被裁员。
主管看来实在拿我俩没辙了，才会放出这种狠话吓唬人。
下午公布绩效排名，我以 0.1分的微弱优势，压老王一头，拿了个倒数第二。
「哈哈哈，小王，我就问你服不服？」
我转头看向老王，他的工位干干净净，就跟没坐过人一样。
「嗡」的一声，手机里弹出一条本地新闻推送：
【创科大厦附近5分钟前发现一具男尸，疑似从顶楼跳下，已确认死者身份系该大厦某科技公司员工。】
那躺在血泊中的人，正是老王。
1、
我攥着手机，像一头发疯的公牛冲进了主管办公室。
「老王死了！新闻上那个就是他！是不是你干的？」
我把手机重重拍在他桌上，屏幕上是老王那张死不瞑目的脸。
主管眼皮都没抬一下，慢条斯理地合上手中的文件。
「陈默，注意你的言辞。」
「现在是工作时间，回到你的工位上去，别耽误大家的工作。」
「工作？人都死了还他妈工作！」
「我上午说过什么，你是不是忘了？」
他终于抬起头，镜片后的眼神冷得像刀。
「你是倒数第二，你现在最应该担心的是自己！」
我被他噎得说不出话，胸口憋着一团火，却又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。
我跑进消防通道，哆哆嗦嗦地拨通了110。
「喂，警察同志，我要报警！我们公司死人了！和我领导说的绩效考核有关！」
电话那头传来一阵电流声，随即是一个不耐烦的声音。
「什么绩效考核死人？小伙子，报假警是违法的，别拿我们寻开心。」
「我没有！我同事真的……」
「嘟——嘟——嘟——」
电话被挂断了。
我靠着冰冷的墙壁滑坐在地，一种巨大的无力感将我吞噬。
我悻悻地回到工位，却发现周遭陡然间安静下来，只剩下噼里啪啦的键盘敲击声。
所有同事的电脑屏幕上竟都多了一份项目策划案，每个人都在埋头猛写。
是临时加的紧急任务。
坐在办公室里的主管看都不看我一眼，嘬了口保温杯里的浓茶，给我发了条信息：
「别忘了，绩效最差的那个，会死。」
我浑身一紧，迅速跑回座位。
我看了一眼电脑上的项目策划案，完全没思路。
今天早会主管好像讲了半个多钟头，可我当时正戴着耳机，看美女主播跳舞。
我盯着屏幕，大脑一片空白。
想到老王惨死的画面，我悬在键盘上的手指颤抖不停。
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，我的文档上除了一段从网上复制粘贴的行业背景之外，一个字也写不出。
离提交截止只剩五分钟了，我倒数第一是板上钉钉了。
恐惧感袭来，我生出了立马跑出办公楼的打算。
这个B班，老子不上了！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