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我又转念一想：
主管这老变态，再怎么凶恶他也是个人。
老王肯定是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，被他们推下楼杀害。
只要我注意防卫，他还能在办公室里当着大家的面杀了我不成？
想到这，我突然有了几分底气。
我把键盘狠狠一推，直接摆烂。
就当时间马上要截止，我身后突然响起一个女人的声音：
「主管，我举报。」
所有人停下了手中的动作，齐刷刷地看向角落。
一个戴着黑框眼镜，平时毫不起眼的女孩站了起来，是林岚。
她指着不远处一个油头粉面的男人。
「赵阳的策划案，是抄袭的。」
赵阳「腾」地一下站起来，满脸涨红。
「你血口喷人！」
主管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，面无表情地看向赵阳的电脑。
「的确是抄袭，绩效作废。」
「滴滴滴滴！！！」
提交截止的提示音响起，我一低头。
我的绩效系统界面上，自动浮现出了红色的批注。
【1分。】
【绩效排名：倒数第二。】
那段背景介绍给我挣了 1 分，我逃过一劫。
我转过头，刚想调侃一下赵阳，异变陡生。
「嘭！」
一声闷响。
赵阳的脑袋，像一个被铁锤砸烂的西瓜，当场爆开。
红的白的，喷溅在惨叫的同事和冰冷的隔断上。
他残缺的身体，软软地顺着办公椅栽倒在地。
办公室里瞬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。
我颤抖着扭过身体，想跑，脚却软得连站都站不起来。
紧接着，「哐当——哐当——」
公司所有的窗户和出口，都被厚重的金属板瞬间封死。
我们成了一群笼中之鸟。
一个机械的电子音响彻整个办公室。
「第一项考核结束。」
「恭喜各位，进入第二项考核。」
2、
赵阳的无头尸体还直挺挺地坐在工位上，断裂的脖颈处依旧在往外冒着血泡。
没人敢看，也没人敢动。
所有人都像被钉在了原地，直到主管冰冷的声音通过广播再次响起。
「第二项考核：编写英文路演稿。」
「根据桌上的项目材料，一小时后，每人提交一篇英文路演稿。排名末尾者——死！」
我的脑子「嗡」的一声，差点昏过去。
英文路演稿？
我一个英语四级考了三次才勉强飘过的学渣，你让我现在搞英文路演稿？
这他妈不是送分题，是送命题！
我绝望地翻开桌上那份全英文的材料，二十六个字母我都认识，但它们组合在一起，我就像在看天书。
恐慌像瘟疫一样在办公室里蔓延。
有人已经开始小声啜泣，有人抓着头发念念有词，试图把那些专业术语硬塞进脑子里。
只有一个人是例外。
林岚。
赵阳的血溅到了她的隔断板上，离她的脸不过半米。
她却像个没事人一样，眉头都没皱一下，甚至连擦拭的动作都没有。
她只是扶了扶眼镜，极其专注地阅读着手里的材料，手指在键盘上敲得飞快。
这个女人……有点可怕。
倒计时一分一秒地流逝，每一秒都像是在对我进行凌迟。
我彻底放弃了。
反正都是死，不如死前再看几条短视频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