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紧接着,一件让我头皮发炸的事情发生了。
随着他手掌的“按压”,我这边,现实中的镜面,竟然传来一阵清晰无比的、冰冷的震动感!
就像是有人在水缸的另一边用力拍打缸壁!
“嗡……”的一声轻震,通过指尖传递过来。
我“嗖”地一下缩回手,惊疑不定地看着那依旧在荡漾的镜面。
这……这已经不是单纯的影像了!他能影响到现实?!
镜中的男子看到我的反应,停下了动作,眼神里的焦急褪去,又变回了那种深沉的、几乎令人窒息的哀伤。他缓缓地摇了摇头,放下了手,身影在晃动的波纹中渐渐变得淡了一些,似乎刚才的尝试耗尽了他本就微弱的能量。
“等等!你别走!”我下意识地喊道,也顾不上他听不听得见了。
他的影像停顿了一下,没有完全消失,但变得更加透明,更加模糊,像是随时会散去的烟雾。
我不能就这么让他消失!我必须知道他是谁!必须知道他想要什么!
陈伯!对,找陈伯!他一定知道些什么!
我猛地转身,冲出工作间,几乎是手脚并用地爬上前店的台阶,一把抓起柜台上的固定电话,哆哆嗦嗦地拨通了陈伯的号码。
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,那边传来陈伯慢悠悠的声音,背景音里还有咿咿呀的戏曲声,好像是在听戏匣子:“喂?小子,又怎么了?天塌了?”
“师…师傅!镜…镜子!那个镜子里的人!他…他出现了!”我语无伦次,声音因为激动和恐惧而尖利得变形。
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,戏曲声也变小了,像是陈伯把听筒拿近了:“什么样的人?”
“一个男的!很年轻!穿着旧式的长衫!看着像民国时候的人!他……他能让镜子震动!他想跟我说话,但是我听不见!师傅,他到底是谁啊?我该怎么办?”我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,一股脑地全倒了出来。
陈伯又沉默了一下,然后叹了口气,语气里听不出太多意外,反而有点“果然如此”的味道:“民国长衫……缠枝莲纹……小子,你收来的这东西,原主家是不是姓沈?”
我愣了一下,猛地想起那个卖家模糊提过一句,好像是老家祖屋拆出来的东西。“好…好像是提过一个沈家祖宅什么的……师傅,您知道?”
“有点印象。”陈伯的声音变得有些悠远,像是在回忆什么,“很多年前听老一辈人提起过,咱们这地方,民国时候是有个挺有名的沈家,书香门第,出过举人的,后来好像家道中落,人丁凋零,就没消息了。据说他家最后一位少爷,年纪轻轻就没了,死因不明不白的,有人说他是得了急病,也有人说是遭了难,还有更离奇的传言……说他是连人带魂,一起不见了。”
连人带魂,一起不见了……
我握着电话的手心里全是冷汗。镜子里的那个年轻男子,难道就是沈家那位失踪的少爷?他的魂,真的被封在了这面镜子里?
“师…师傅,那现在……”
“现在?”陈伯打断我,语气忽然严肃起来,“现在这摊子事是你自个儿惹上的,就得你自己去平。我帮不了你太多。”
“可我……”
“听着,小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