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点点头，继续给陆晞加油。
叫赵可菲的女生直接拿了只凳子坐到我身边。
“陆晞都喜欢什么啊？”她戳着手指。
我问她:“他喜欢什么你就给他买什么？”
见我理她，赵可菲开心地点头:“当然了，我家有钱，他喜欢什么都能买给他。”
我幽幽道:“他好像提过一次。”我顿了顿，小姑娘期待地等着我下文，“他说那个泰坦尼克号挺入眼的。”
刚才还天真稚气地小姑娘冷了冷脸:“你有病吧？”转身就走。
我嘲讽一笑，继续看陆晞表演，刚投个三分球的他望向我，比了个大拇指，我也抬起手，比了个耶。
心照不宣，他在夸我干的漂亮，我在祝他Victory。
那时的默契还有很多，细枝末节的东西，可是我那时候都记得很清晰，就好像旁人的话都模糊了，只有他别样清晰，有点像动漫里的主角效应。
世界，空荡荡的，所有人，只是为了烘托他一个人。
学校外有一家面馆，店面很小，面条很香，所以我和陆晞为了能抢上肉最多的头几碗，总是爱翘上午的最后一节课。
面条上盖着大块大块的咸牛肉，汤里晶晶莹莹的辣椒，吃过一碗总会冒汗。
我和陆晞向来一小碗一大碗，有时候我不够吃了就到他的碗里挑出来些，他就一边瞪我一边把牛肉丢进我的碗里。
老板总是说:“你们关系这么好，长大以后也算有个照应了。”
我们总是笑着说对对对，关爱智障人人有责。
其实当时我心里真的十分笃定我和陆晞会一直就这么长大，变老，然后还能一起撒欢，一起笑。
在少年人的眼里，在一起和永远都是极为轻易的词汇，他们哪有什么动荡，哪有什么不得已。
“陆晞，你毕业以后想做什么？”那天我吃的很饱，惬意地窝在椅子上，看着面前脸上毫无时间铭刻的少年。
他也很慵懒:“能做什么就做什么，赚钱啊。”
“认真点呗！”
“开公司，当老板。”他笑，“你别那种眼神，我说真的呢。”
我当然知道。
陆晞是最好的男生，他的未来理应是锦绣无限的。我也是很好的女生，既然我们会混在一起，我也是很有前途的。
“我相信你。”我点头点的严肃。
陆晞看着我:“我也相信我自己。”
他没有问我我的理想，那时我也没有想好，只是庆幸他没有问，怕他觉得我是沟里的咸鱼，没有热血。
大概也就是从这段对话开始，我突然就认清了人生是什么东西，突然就想好好活一回。
人可以为了未来无限努力。
三
我首先把梦想放在了当体育生这件事上。
我没多大的运动天赋，只是在小学跑过一次金奖，如果教练知道如此早就会把我扫地出门，我说的是:我在本市的诸多新星运动员中争得过头名。于是开始时教练把我当成了个宝贝。
为了更早迎合上我编的谎言，几乎每天晚自习放学我都要去体育馆跑步。
十一点钟的体育馆，宁静的吓人，只有我自己，脚步声在木地板上从轻快到沉重。
我害怕别人嘲笑，所以只敢在夜深人静之中练习。其中还有个最大的原因是赵可菲也在校田径队里，还是个厉害角色。我必须得赢她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