做完一切,天边已经蒙蒙亮。林薇累得眼皮打架,胡乱擦了擦身上的水渍,搬了把椅子趴在床边守着。
不知过了多久,她在朦胧中感到一道视线。
她猛地惊醒,抬头正对上一双刚刚睁开的眼睛。
那眼睛是浓郁的紫色,深邃得如同星空,又带着刚醒来的迷蒙。然后,那点迷蒙迅速褪去,转为一种锐利的警惕和审视,飞快地扫过她和整个房间。
林薇还没来得及开口询问他感觉怎么样,就见那双漂亮得惊人的紫眸微微眯起,男人吸了吸鼻子,目光精准地锁定她,沙哑的嗓音带着一种奇异的、仿佛带着钩子的磁性:
“你闻起来……好香。”
林薇瞬间僵住,脸颊不受控制地发烫。这话听起来太像骚扰,可由他说出来,配上那张脸和那把嗓子,竟让她心跳漏了一拍,忘了反驳。
男人似乎想动,却牵动了伤口,闷哼一声皱紧了眉头。
“你别乱动!”林薇赶紧按住他没受伤的肩膀,“你伤得很重。我……我在巷子里发现你的。”
男人的目光依旧停留在她脸上,警惕未消,但多了几分探究和一种她看不懂的深意。他轻轻嗅闻着,重复道:“真的很香。”
林薇尴尬地收回手,往后挪了挪:“可能是沐浴露的味道吧。你……你是谁?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?需要帮你报警吗?”
听到“报警”二字,男人眼底飞快地闪过一丝什么,随即虚弱地闭上眼:“不用。我叫西里斯。”说完便不再开口,像是又昏睡过去。
林薇心里疑窦丛生,但看他惨白的脸色,终究没再追问。
接下来的日子变得有些诡异。自称西里斯的男人恢复速度快得惊人,那么重的伤,不到一周就已经结痂脱落,露出粉色的新肉。那对断角也诡异地开始自我修复,缓慢地生长。
他大部分时间很安静,要么睡觉,要么就用那双紫罗兰色的眼睛静静看着林薇忙碌。她给他换药,给他喂水喂饭(他起初对食物表现出明显的陌生和挑剔,但在尝试后,尤其偏爱甜食),和他简单交谈。
但他从不透露自己的来历,对伤势也语焉不详。
而且,他执着于那个“香”的说法。
每次林薇靠近,他都会微微眯起眼,像享受什么盛宴般轻轻吸气,然后用那种能让人耳朵怀孕的低哑嗓音说:“你好香。”
林薇从最初的脸红心跳,到后来的无奈习惯。“是是是,清炒白菜帮子味儿的香,还是996社畜专属的香?”她一边吐槽,一边把洗好的衣服晾起来。
西里斯靠在窗边,阳光落在他越发俊美的脸上,他微微笑了一下,不置可否。
某天下午,林薇正盘腿坐在沙发上看综艺,笑得东倒西歪。西里斯无声无息地坐到了她身边的地毯上。
她笑了好一会儿,才后知后觉地发现手腕上传来温热柔软的触感。
低头一看,一截光滑的、深黑色的、顶端带着个小爱心的尾巴,正小心翼翼地、一圈圈地缠绕在她的手腕上。那触感细腻得不可思议,带着略高于人类的体温,亲昵地蹭着她的皮肤。
林薇的笑声戛然而止,全身血液似乎都冲到了头顶,整个人僵成一块石头。
西里斯仰头看着她,眼睛睁得很大,紫色眼眸里漾着水光,显得无比纯真又无辜,偏偏眼尾又天然带着一抹撩人的红。他晃了晃那截缠在她腕上的尾巴尖,声音又低又软,带着点儿撒娇的意味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