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是侯府嫡女,回府第一天,假千金就一头栽进了荷花池。
湿漉漉地爬上来,指着我哭诉:“姐姐,你为何要推我……”
我那所谓的亲生父母、亲生兄长,看我的眼神像是淬了毒。
“孽障!天生贱骨,心肠歹毒!”
“跪下给你妹妹道歉!”
他们都等着我这个乡下来的野丫头,跪地哭求,百口莫辩。
可我只是笑了笑。
在所有人错愕的目光中,我拔下发间的金簪,一步步走到她面前。
在她惊恐的尖叫声中,锋利的簪尖,死死抵住她那张楚楚可怜的脸,划出一道血痕。
我凑到她耳边,用最轻的声音,说出最狠的话:
“再敢演,我让你这辈子都没脸唱戏。”
我爹娘教我的第一件事是,对付恶犬,棍棒要比道理管用。
这侯府的规矩,我不懂。
但我懂,怎么让狗闭嘴。
1
荷花池边的风,带着一股子腥甜的水汽。
沈灵月脸上的血珠子,顺着她惨白的肌肤滚落,滴进池水里,晕开一小团猩红。
她捂着脸,难以置信地看着我,眼里的泪水终于变得真实了些。
是疼的。
“啊——!我的脸!”
她尖叫起来,声音刺破了永宁侯府午后的宁静。
我那个名义上的母亲,侯府夫人,第一个反应过来。
她像一头发怒的母豹,冲过来扬手就要给我一巴掌。
“你这个毒妇!”
我侧身躲过,动作比她想象的快得多。
在乡下,反应慢的,早就被野猪拱死了。
巴掌落了空,侯夫人的身体因为惯性踉跄了一下,被丫鬟扶住才没摔倒。
她气得浑身发抖,指着我的鼻子骂:“反了!反了!你还敢躲!”
我冷冷地看着她,手里还捏着那支沾血的金簪。
“为什么不敢躲?”
“难不成侯府的规矩,是站着任人打骂,不能还手?”
“那我这十六年在乡下,真是白活了。”
我爹,永宁侯沈敬,此刻脸色已经黑如锅底。
他死死盯着我,像在看一个不共戴天的仇人。
“孽障!你知不知道你做了什么!月儿的脸何其金贵,你竟敢伤她!”
我笑了,笑声里带着山野的风,又冷又野。
“金贵?”
我把金簪在指尖转了一圈,锋利的尖端对着他。
“再金贵,有我这个流落在外十六年的亲生女儿金贵吗?”
“侯爷,你接我回来,就是为了看她演戏,让我配合?”
“不好意思,我只在乡下看过杀猪戏,没看过这种婊子哭坟的戏码。”
“你!”沈敬气得一个倒仰。
一直站在旁边,冷眼旁观的所谓亲哥,沈廷舟,终于动了。
他一把抽出腰间的佩剑,剑尖直指我的咽喉。
剑身寒光凛凛,映着他那张俊美却冰冷无情的脸。
“沈念!向月儿下跪道歉,否则我今天就替侯府清理门户!”
好一个清理门户。
我回府不过三个时辰,就要被亲哥哥一剑捅死。
我看着那冰冷的剑尖,眼睛都没眨一下。
“清理门户?”
“沈廷舟,你搞清楚,我才是这个侯府正儿八经的嫡女,是你的亲妹妹。”
“她沈灵月,一个鸠占鹊巢的农妇之女,算个什么东西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