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每说一句，凯尔的脸色就难看一分。
“我……”他一时语塞，竟找不到话来反驳。
莉维娅见状，眼泪掉得更凶了，她猛地从凯尔怀里挣脱出来，朝着我这边冲了几步，然后“噗通”一声跪下了。
“安雅姐姐，对不起！都是我的错！你要打就打我吧，别怪凯尔哥哥！他心里最在乎的人是你啊！”她哭喊着，每一个字都充满了委屈和“懂事”。
这操作，直接给我看傻了。
凯尔果然心疼了，他一个箭步上前扶起莉维娅，回头对我咆哮：“安雅！你看看你把她逼成什么样了！她都给你跪下了，你还想怎么样？道歉！立刻给莉维娅道歉！”
道歉？
我看着这对狗男女，突然觉得很恶心。不是生气，就是纯粹的生理性反胃。胃里一阵翻江倒海，我没忍住，“哇”的一声，吐出一口黑血。
这不是气的，是伤势过重。
然而在他们看来，这显然是我“恶毒”的证明。
“你……你竟然被气到吐血？”凯尔的眼神里充满了失望和鄙夷，“我真没想到你是这种人。”
莉维娅则“恰到好处”地发出一声惊呼，躲在凯尔怀里，用惊恐的眼神看着我：“表哥，安雅姐姐她……她是不是真的被污染了？好可怕……”
一直沉默看戏的魔王摩洛斯，此时却缓步走了过来。他无视了凯尔戒备的眼神，径直走到我身边，掏出一块洁白的手帕，轻轻擦拭我嘴角的血迹。
他的动作很轻，带着一丝凉意。
“你看，这就是你拼上性命也要保护的人类。”摩洛斯的声音带着一丝嘲弄，他凑到我耳边，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，“现在，考虑我的提议吗？”
我抬起头，看着凯尔那张写满“你无理取闹”的脸，又看了看他怀中莉维娅那得意的眼神。
然后，我转向摩洛斯，笑了。
“好啊。”
第2章
“你说什么？”凯尔的声音里充满了难以置信，他大概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。
我没有理他，只是看着摩洛斯。这位传说中残暴无情的魔王，此刻正用他那双深邃的紫色眼眸注视着我，眼底带着一丝玩味的笑意。
“我说，好啊。”我重复了一遍，声音不大，但足够清晰，“这个魔王，我当了。”
空气仿佛凝固了。
凯尔的表情从震惊转为暴怒，他指着我，手指都在发抖：“安雅！你疯了！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？你要背叛整个王国，背叛人类吗？”
“背叛？”我反问，“在我孤身一人闯入亡灵沼泽，差点被尸龙啃得骨头都不剩的时候，你在哪里？在我深入火山之心，皮肤被岩浆灼烧得没有一块好肉的时候，你又在哪里？”
我想起了原主安雅的记忆。
那是在我穿越过来之前，安雅还只是一个刚刚觉醒了圣光天赋的见习骑士。凯尔是第一个发现她潜力的人。在皇家训练场，他亲自指导她剑术，在她因为训练过度而累倒时，是他第一个将她抱到医务室。
“安雅，你是我见过最有天赋的勇者。”记忆中的凯尔，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，“相信我，未来，你会成为整个大陆的骄傲，而我会永远站在你身边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