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魔族并非尽皆嗜杀成性，而人族也并非全然光明伟岸。我累了，魔族需要新的魔王，而你的光明应该可以让魔族发展的更好。”
就在这时，卧室的门被敲响了。
一个魔族侍卫在门外禀报：“魔王陛下，凯尔王子派人送来了信。”
摩洛斯直起身，脸上恢复了那副漫不经心的表情：“哦？他说了什么？”
“他说……他说净化之泉是国之重宝，绝不可能交出来。但他愿意用另一件东西来换回莉维娅小姐。”
“另一件东西？”摩洛斯挑了挑眉，“是什么？”
侍卫的声音顿了一下，似乎有些难以启齿。
“……魔族与人族的和平协议。他说，只要您能将印记从安雅体内剥离出来，完好无损地交给他，他就立刻撤兵，并承认您的统治地位，永不侵犯魔族领地。”
第5章
侍卫的话音落下，房间里死一般的寂静。
我看着摩洛斯，试图从他脸上看出些什么，但他只是静静地听着，表情没有任何变化。
剥离圣光印记？
凯尔他……是真的疯了。
圣光印记与勇者的灵魂绑定，强行剥离，等同于灵魂抽离。安雅会死，彻彻底底地，连轮回的机会都没有。
他不是不知道这一点。
他只是不在乎。
或者说，在他看来，一个“堕落”的勇者，根本不配拥有这枚印记。他想要的是一个纯洁的、听话的、可以被他掌控的“勇者之力”，而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。
“陛下？”门外的侍卫久久等不到回应，小心翼翼地又问了一句。
摩洛斯终于有了反应，他轻笑了一声，那笑声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嘲讽。
“告诉来使，”他慢条斯理地说，“他的提议，我收到了。让他回去等消息。”
“是。”侍卫领命退下。
房间里再次恢复了安静。
摩洛斯转过身，重新看向我，紫色的眼眸里情绪难辨：“听到了？你的前未婚夫，准备用你的命，来换他心上人的命。”
“听到了。”我的声音很平静。事到如今，凯尔再做出任何刷新下限的事情，我都不会觉得奇怪了。
“不伤心？不愤怒？”他似乎对我的反应很感兴趣。
“为什么要伤心？为一个不相干的人生气，不值得。”我说的是实话。从我决定当魔王的那一刻起，凯尔在我心里就已经是个死人了。
“说得好。”摩洛斯赞许地点点头，“看来你比我想象中适应得更快。”
他重新在我床边坐下，拿起一个放在床头柜上的苹果，用一把小刀慢悠悠地削着皮。
“那你觉得，我应该答应他吗？”他问，像是在闲聊。
我的心脏漏跳了一拍。
他是在试探我。
如果我求他不要答应，就说明我怕死，我还有软肋。如果我说随便，又显得太过虚伪。
我看着他手里的刀，锋利的刀锋下，苹果皮被削成完整的一长条。
“这是你的交易，魔王。”我缓缓开口。
摩洛斯削苹果的动作停顿了一下。他抬起眼，深深地看了我一眼，然后笑了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