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人说话，最先动的是那个戴眼镜的少年。他一把扯掉校服外套，露出里面印着“天武军预备役”的T恤，起身就跟在陆沉身后。接着是短发女生，然后是啤酒馆里的其他武者。脚步声整齐地响起来，像一支即将出征的军队。
全息投影屏里，大长老还在说着“权衡利弊”，而啤酒馆的门被推开，陆沉的身影消失在门外，身后跟着一群眼神炽热的人。
第二章 广场上的质疑
天武学院广场很大，足够容纳上万人。平时这里要么是学生练拳的地方，要么是举办武道交流会的场地，像今天这样挤满人的情况，还是头一回。
陆沉站在广场中央的演讲台上，脚下是青黑色的玄武岩，那是用战死武者的骨灰混合岩浆浇筑而成的，每一块石头都刻着名字。他低头扫过脚下的“李岩”二字，那是他在天武军时的班长，死在兽蛮人的箭下，尸体都没找全。
台下已经围了上千人，有学院的学生，有退休的老武者，还有几个闻讯赶来的长老会成员。兽蛮族的使者也来了，就站在人群前排，为首的是个身材高大的兽蛮，脑袋上长着两只弯曲的牛角，脸上画着血色图腾。
那是兽蛮族“战图腾”，只有杀过百人的兽蛮才能绘制。
“陆沉，你不过是个退役士兵，凭什么干涉学院的决定？”一个穿紫袍的长老最先开口，他是长老会里的“主和派”，早就主张和兽蛮族达成合作，“兽蛮族愿意拿出淬骨晶核，这对学院的发展有好处。”
“好处？”陆沉冷笑一声，抓起麦克风走向演讲台边缘，“张长老，您知道淬骨晶核是怎么来的吗？”
他没等对方回答，就指向兽蛮使者：“你们兽蛮族的淬骨晶核，是用俘虏的脊椎骨熬出来的吧？去年我们在青风关救过一个少年，他的父母都被你们杀了，脊椎骨被熬成晶核，你们还逼他喝了用他父母骨头煮的汤！”
这话一出，台下瞬间炸开了锅。学生们愤怒地盯着兽蛮使者，几个老武者气得浑身发抖，他们中不少人的亲人都死在边境。
兽蛮使者脸色变了变，却很快恢复镇定，操着生硬的人族语言喊道：“那是过去的事！现在我们想和平，想学习人族的武道，陆沉，你不能总抓着过去不放！”
“过去？”陆沉突然提高声音，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泛黄的照片，举过头顶，“这是我在断骨岭救的一个小女孩，才五岁，左腿被兽蛮人砍了，现在还拄着拐杖。你跟我说过去？”
他顿了顿，声音里带上了血丝：“我战友的妹妹，去年去边境探亲，被兽蛮人掳走，最后找回来的只有半条胳膊。你们跟我讲和平？”
台下的情绪彻底被点燃，有学生开始喊“把兽蛮人赶出去”，有老武者攥着拳头，指节泛白。张长老还想说话，却被身边的一个老武者拽住了。
那老武者曾在边境带兵，知道陆沉说的都是真的。
就在这时，人群里突然传来一个不和谐的声音：“陆沉，你说的都是个别情况！不能一棍子打死所有兽蛮人，也许他们真的想变好呢？”
说话的是个穿白色长袍的青年，是学院里的“天才弟子”林浩，据说他的武魂是罕见的“净化玉”，主张“以武化人”，认为所有种族都能通过武道变得善良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