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烬严盯着她的眼睛,似乎在判断她有没有说谎。林晓星心里打鼓,表面却依旧装得可怜兮兮——她在考古队里经常帮导师“忽悠”来参观的游客,演技早就练出来了。
就在这时,一个小厮匆匆跑过来,在萧烬严耳边说了几句。萧烬严的眉头皱得更紧了,看林晓星的眼神多了几分审视:“既是绣娘,为何穿着如此怪异的襦裙?还有,你方才蹲在花丛里,看的是那边的文物箱?”
林晓星心里暗道不好,这萧烬严也太敏锐了。她正想再编个理由,就听到回廊那边传来一阵喧哗,一个尖细的声音喊道:“将军,户部侍郎李大人派人送东西来了,说是……说是从将军府东郊祖茔里找到的‘稀世珍宝’,特意送来让将军过目!”
萧烬严脸色一沉,松开林晓星的手腕,冷冷地丢了一句:“待在这里,不许动。”说完,就转身往回廊走去。
林晓星揉了揉被捏红的手腕,心里好奇——李嵩?这不就是史书记载里,诬陷萧烬严的那个反派吗?他送的“文物”,肯定有问题!
她按捺不住好奇心,悄悄跟在萧烬严身后,躲在回廊的柱子后面,偷偷观察。
只见回廊下,一个穿着官服的小吏正捧着一个锦盒,脸上带着谄媚的笑:“将军,这是李大人从东郊祖茔的偏殿里找到的‘龙凤玉佩’,说是将军祖上的遗物,特意让小的送来,给将军过目。”
萧烬严没说话,旁边的管家上前,小心翼翼地打开锦盒。盒子里放着一对玉佩,龙纹凤纹雕刻得倒是精致,可林晓星只看了一眼,就忍不住“嗤”了一声——这玉佩的釉色太新了,边缘的打磨痕迹还是现代工具的手法,明显是上周刚烧出来的假货!
她的声音不大,却刚好被萧烬严听到。萧烬严回头,眼神锐利地看向她:“你笑什么?”
林晓星心里一慌,知道自己露馅了。她索性站了出来,走到锦盒旁,指着那对玉佩,硬着头皮说:“将军,这玉佩是假的。”
话音刚落,周围的人都惊呆了。那小吏脸色一变,厉声呵斥:“哪里来的野丫头,竟敢胡说八道!这可是李大人亲自找到的文物,岂容你污蔑!”
萧烬严没说话,只是盯着林晓星,眼神里带着探究:“你怎么知道是假的?”
林晓星深吸一口气,既然已经开口,索性就发挥自己的专业优势。她清了清嗓子,指着玉佩上的龙纹说:“将军请看,这龙纹的爪子,大靖朝的龙纹多是五爪,且爪尖圆润,可这对玉佩上的龙爪是四爪,爪尖还带着棱角,是前朝的样式。更重要的是,这玉佩的釉色虽然看着旧,却是用‘土沁法’做旧的,表面的包浆不均匀,用指甲刮一下,还能刮下细微的粉末。”
她说着,还真的用指甲轻轻刮了一下玉佩边缘。果然,掉下来一点浅灰色的粉末。
小吏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,支支吾吾地说:“你……你胡说!这不可能!”
萧烬严的眼神沉了下来,他拿起玉佩,仔细看了看,又用指甲刮了刮,果然和林晓星说的一样。他看向小吏,声音冷得像冰:“回去告诉李嵩,本将军的祖茔,还轮不到他来‘帮忙’清理。把这对假玉佩带回去,让他自己好好看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