玄昭已经端坐在马车里了,神色如常,仿佛昨晚那个差点将我吃下肚的人不是他。
因微服出巡在外,一切从简,我硬着头皮上了马车,和他共乘。
车厢内空间不大,他的存在感却强得离谱,龙涎香的气息若有似无地萦绕在鼻尖,让我呼吸都有些不畅。
我正襟危坐,随手抓起一本书假装专注,手指不受控制地微微发抖。
昨晚被他扣着手腕按在墙上太久,现在还没缓过来。
玄昭一反常态地沉默,修长的指尖轻轻敲着案几,似在思考什么。
我悄悄瞪他,恨得牙痒痒:禽兽!禽兽不如!
"爱卿昨夜……可曾听到什么动静?"他突然开口,嗓音低沉。
我心头一跳,差点把书捏皱,强装镇定道:"皇上喝多了,臣什么都没听见。"
玄昭的目光落在我唇上,眼神一暗:"爱卿,你嘴角怎么破了?"
我咬牙切齿:"被狗咬的。"
昨晚他不仅亲,还边咬边说好吃!我想扇他!
他挑眉:"哦?客栈何时进了狗?"
"臣开玩笑,是上火的。"
玄昭没再追问,可眼神却愈发深邃:"爱卿,你脖颈上怎么了?"
我猛地反应过来,慌忙拉了拉衣领。
那里还有未消的红痕。
"蚊子咬的!"
就在我如坐针毡时,马车突然一个颠簸。
我惊呼一声,整个人朝玄昭扑去。
他眼疾手快,一把扶住我的腰,低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:"爱卿,小心。"
两人距离极近,呼吸交错。
我心跳如雷,慌忙起身:"谢、谢皇上!"
玄昭的目光缓缓下移,若有所思:"爱卿的腰……倒是比寻常男子细些。"
我浑身一僵:"臣自幼体弱,所以瘦了些。"
他不会发现什么了吧?!
3
朝堂之上。
礼部侍郎沈砚,正与我低声讨论江南水患的治理方案。
他年轻俊朗,性子温和,说起话来条理分明,我忍不住与他多聊了几句。
说到兴起时,他拍了拍我的肩,笑得爽朗:"谢大人果然见解独到!"
我笑着回了一句:"沈侍郎过奖了。"
完全没注意到龙椅上的那道目光。
直到一声冷冰冰的嗓音从上方传来:"谢爱卿,跟朕来。"
我浑身一僵,抬头就对上了玄昭阴沉的脸。
他高坐龙椅,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扶手,眼神冷得能冻死人。
什么情况?我今天在朝堂上没说什么啊?
我连忙上前,躬身行礼:"皇上。"
玄昭面无表情,嗓音里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:"朕有事找你商议。"
他这语气,怎么像是要找我算账?
御书房内。
我战战兢兢地跟着玄昭进了御书房。
他往龙案前一坐,提笔批阅奏折,全程冷着脸,连个眼神都没给我。
御书房内静得可怕,只有朱笔划过纸面的沙沙声。
我站在一旁,如芒在背,终于忍不住小声开口:"皇上,可是臣哪里做得不对?"
玄昭笔尖一顿,抬眸看我,目光锐利得像刀子:"爱卿与礼部侍郎……很熟?"
我愣住:"只是同僚之谊……"
他冷哼一声,继续低头批奏折。
他今天怎么阴阳怪气的?
该不会是怀疑我结党营私吧?
我也没和沈砚说什么啊!
而此刻,玄昭的内心同样翻江倒海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