朕为何要在意他与谁亲近？
不过是勾肩搭背，谈笑风生……朕为何如此烦躁？
我是不是有点……不对劲？
他盯着奏折，却一个字都没看进去，满脑子都是谢临和沈砚相谈甚欢的画面。
刺眼。
烦躁。
这个念头一闪而过，玄昭自己都惊了一瞬。
4
夜深人静，玄昭躺在龙榻上翻来覆去，怎么也睡不着。
一闭眼，脑海里全是谢临的模样：她研墨时低垂的睫毛，说话时微微翕动的唇。
那日马车里，她慌乱推开他时，指尖不经意划过他掌心的触感。
尤其是那纤细的腰肢……触感怎么有点熟悉？
玄昭猛然坐起身，额角突突直跳。
他扶额低语："朕最近……怎么会对男子有非分之想？"
这个念头一冒出来，他自己都惊了一瞬。
荒唐！
可那晚黑暗中的记忆碎片却不受控制地涌上来。
温软的触感，压抑的喘息，还有那人挣扎时无意识溢出的低吟……
他当时药性发作，记忆模糊，只隐约记得那人身上淡淡的墨香，像是常年与笔墨打交道之人。
是谁？
是谢临吗？
可他是男子啊！
随即又想起今日朝堂上，谢临与礼部侍郎沈砚勾肩搭背、谈笑风生的画面。
玄昭起身走到铜镜前，盯着镜中的自己，眉头紧锁："朕莫非……有断袖之癖？"
不可能！
他自幼克己复礼，从未对男子有过半分逾矩之念。
看来以后得离这小子远一点了。
翌日早朝。
玄昭端坐龙椅，面色冷峻，目光刻意避开站在文官队列中的谢临。
可偏偏余光还是瞥见了他。
他正与兵部尚书低声交谈，眉眼含笑，甚至微微倾身，凑近了些。
手中的茶盏被他捏得发紧。
玄昭冷声："茶凉了，换。"
太监连忙捧走茶盏，心里嘀咕：这茶明明刚奉上，哪儿凉了？
谢临察觉到皇帝今日看她的眼神似乎不对劲，心里七上八下："我到底是哪里得罪他了？"
她试图主动请安，可刚上前一步，玄昭却像是避瘟神一般，转身就走，留她一脸懵地站在原地。
什么情况？
谢临望着皇帝远去的背影，满脑子问号。
男人心，海底针！
而此刻，玄昭的内心同样天人交战。
"朕为何要避开他？"
"可若不躲，朕怕控制不住……"
"控制不住什么？"
他脚步一顿，闭了闭眼。
5
御花园里，莺莺燕燕的嫔妃们簇拥着玄昭，娇声软语，殷勤备至。
贵妃柳氏更是贴得最近，纤纤玉手执壶为他斟酒，香风阵阵，媚眼如丝。
"皇上，这是新酿的桃花醉，您尝尝~"
玄昭接过酒杯，目光却飘向远处，这香气太浓，浓得他头疼。
他忽然想起那晚模糊的记忆。
黑暗中，那人身上没有这般浓烈的脂粉味，只有淡淡的墨香，清冽如竹。
那人被他按在怀里时，身子柔软得不像话，纤腰被他握在掌中……
那腰的触感……
怎么那么像谢临那日马车里跌进他怀中时，不盈一握的腰肢？
"砰！"
酒杯重重砸在案几上，吓得贵妃一个激灵。
"皇上？"
玄昭猛地站起身，脸色阴沉得可怕："退下。"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