婚礼前夜,我无意听见准婆婆和丈夫的对话。
「放心,她长得像你初恋,以后孩子肯定也像。」
「妈,别说了,我娶她就是为了让媛媛回来时看见我过得幸福。」
我低头看向刚验孕棒上的两条红杠,连夜消失。
三年后国际画展上,我的作品拍出天价。
前夫红着眼闯入休息室:「你带球跑就是为了报复我?」
聚光灯突然打向主座:「江总,您为何拍下这幅《弃婚》?」
轮椅上的男人微微一笑:「因为画的是我逃婚的新娘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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婚纱像一团巨大的、柔软的云,堆在酒店套房昂贵的地毯上。
我蹲下身,手指拂过上面细碎的水晶,冰凉的触感。明天,我就会穿着它,走向顾宸。
心脏被某种饱胀的、几乎要满溢出来的情绪填满,带着一丝对未来的惶惑,但更多的是孤注一掷的甜蜜。
我爱他,从大学校园到如今,整整五年。
他英俊、温柔,是所有人眼中的完美未婚夫。
一阵轻微的恶心感涌上喉咙,我下意识地捂住嘴。
这种不舒服的感觉持续快半个月了,嗜睡,口味也变得奇怪。
一个模糊的、不敢置信的猜想划过脑海。
心跳骤然失序。
我起身,从随身的包里,翻出经过药店时鬼使神差买下的验孕棒,匆匆进了洗手间。
等待结果的那几分钟,像是一个世纪。
我盯着窗外的霓虹,这座城市因为我的婚礼即将到来而显得格外璀璨。
直到,那清晰的、毫无疑义的两条红杠,映入眼帘。
世界静了一秒,随即巨大的狂喜和惊慌同时攫住我!
孩子?我和顾宸的孩子?
几乎是手脚发软地拉开洗手间的门,我想立刻听到他的声音,想把这个消息告诉他,想看他是什么表情。
是惊讶,还是和我一样的喜悦?
他会把我抱起来吗?
还是会紧张地叮嘱我一万件事?
指尖发颤地拿起手机,还没拨号,门外走廊隐约传来压低的谈话声。
是顾宸和他母亲。
他们大概是不放心,又来确认明天流程的。
我下意识屏住呼吸,放轻脚步靠近门边,想听听他会不会在母亲面前透露一点对婚礼的紧张——像个毛头小子一样。
这想法让我嘴角忍不住弯起。
手搭在冰凉的金属门把上,正要拉开,准婆婆的声音清晰地穿透了门板。
「……知道你委屈了。放心,妈都看着呢,她家境是普通,但那脸盘身段,确实像,以后生的孩子,肯定也像媛媛。」
我的笑意僵在嘴角。像?像谁?
一阵冰冷的寒意毫无预兆地顺着脊椎爬升。
然后,我听到了顾宸的声音,那把我曾以为蕴着无尽柔情、此刻却冰冷得像淬了毒的声音。
「妈,别说了。」
他语气里带着一丝不耐烦,但并不是对被议论的内容,而是对母亲此刻的提及,「我娶她,不就是因为这个?等以后媛媛回来,看见我娶了个这么像她的替身,过得幸福美满,孩子都有了……她当年嫌我穷跟别人走,如今总不能再说我半点不好。」
轰——!
像是一道惊雷直直劈在天灵盖上。
四肢百骸的血液瞬间冻住,又在下一秒疯狂倒流,冲得我耳膜嗡嗡作响,眼前一阵发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