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了给瑶瑶一个家，我放弃保送资格去干销售。
七夕那晚，我带着钻戒去学校找她。
却看见她踮脚吻上那个男人的嘴角。
“放心，他不知道保送名额是你帮我拿到的。”
她无名指上的那枚戒指，和我怀里那枚一模一样。
路灯突然亮起，照亮那个男人的脸。
正是决定保送名单的刘教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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销售这行当，狗都嫌。
陪笑脸，喝烂酒，为了个单子能把祖宗十八代都卖出去。
但我忍了。
一想到瑶瑶毕业后就能把她明媒正娶接进家门，这些糟烂事好像也没那么难熬。
今天七夕，我特意请了假。
怀里那个丝绒盒子硌得我胸口生疼，里面那枚钻戒，是我拿整整三个月业绩冠军，喝到胃出血换来的。
我想给她个惊喜。
大学校园还是老样子，梧桐树下全是搂搂抱抱的小情侣，空气里都是腻死人的甜味儿。
我以前跟瑶瑶也这样。
她总嫌我搂得太紧，喘不过气，笑着掐我胳膊。
宿舍楼底下那棵老槐树，树冠黑压压的。
我站定，深吸一口气，准备给她打电话。
视线随意一瞟，定住了。
槐树投下的那片浓重阴影里，嵌着两个紧贴的人影。
女的背影太熟悉了。
米白色的连衣裙，腰线那里收得极细，露出两截纤细的小腿。
她今天早上出门前，还给我发过自拍，身上就是这条裙子。
她说：“老公，七夕快乐呀，晚上实验室结束早点找你。”
男的穿着合体的衬衫西裤，身材保持得不错，看不清脸，只能看到一只手搂在她腰上，另一只手……似乎在她脸上轻轻摩挲。
我心脏猛地一抽，像被冰锥子扎穿了，寒气顺着血管瞬间窜遍全身。
手脚都僵了。
可能，是看错了。
可能，只是背影有点像。
我往前挪了两步。
然后，我看见那个女孩踮起了脚尖。
阴影模糊了细节，但那个动作，那个仰起头、献上亲吻的姿态，和我恋爱三年，绝不会认错。
她吻了吻那个男人的嘴角。
声音也跟着断断续续地飘过来，带着她特有的、撒娇时软糯的调子，此刻听来却像毒蛇的信子。
“……就知道你最好……”
“……放心，他怎么可能知道……保送名额是你帮我拿到的……”
“……傻着呢……真以为我非他不可呀……”
每一个字，都像烧红的钉子，一根根砸进我耳膜里，钉进脑髓里。
保送名额……刘教授……
我忽然想起，当初我决定放弃资格去工作时，瑶瑶抱着我哭得稀里哗啦，说委屈我了，说以后一定好好补偿我。
那时，刘教授，对，就是那个总是西装革履、风度翩翩的刘教授，还特意找我谈过话，拍着我肩膀，语重心长地说：“陈默啊，机会难得，你要想清楚。不过嘛，瑶瑶确实也是个好苗子，你们谁上，都是好事。”
我当时还他妈感激涕零！
胃里一阵翻江倒海，晚上喝下去的酒差点全涌上来。
我死死咬着牙关，血腥味在嘴里弥漫开。
就在这时，那男人似乎低声说了句什么，瑶轻笑起来，顺从地抬起右手。
宿舍楼侧面那盏常年失修的路灯，猛地闪烁了几下，居然在这一刻，毫无预兆地亮了起来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