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8岁生日那天,我单方面决定,我和谈了六年的总裁女友柳如烟,结束了。
没有歇斯底里的争吵,甚至没有一句多余的解释。我只是在她又一次为了一个所谓的“重要客户”,掐断我打去的第三个紧急电话后,平静地发了条短信。
“柳如烟,我们分手吧。”
接着关机,取出那张只存了她一个号码的SIM卡,毫不犹豫地折成两段,扔进了医院走廊尽头的分类垃圾桶里。
做完这一切,我背靠着冰冷刺骨的墙壁,仰头望着“手术中”那三个鲜红刺眼的字,一种前所未有的解脱感席卷了全身。
六年,像一场漫长而荒唐的梦。
现在,梦醒了。
母亲的手术很顺利,医生说肿瘤是良性的,切除后好好休养就没大碍。
三天后,我帮母亲办好出院手续。回家的路上,她拉着我的手,脸上带着一丝担忧,小心翼翼地问:“小晏,这几天我住院,怎么一次都没见到如烟?你们是不是闹别扭了?妈知道她是大公司的总裁,日理万机,你是个男人,要多体谅她。”
我握紧母亲有些干枯的手,笑了笑,语气是我自己都未曾想到的平静。
“妈,我们已经分开了。”
母亲的笑容僵在脸上,眼神里满是震惊和惋惜:“怎么……怎么会?你们不是都要谈婚论嫁了吗?是不是你惹她生气了?如烟那孩子,就是外冷内热……”
“六年,是该有个交代了。”我看着车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,轻声说,“而现在,就是最好的交代。”
这个交代,就是再无瓜葛。
处理完母亲的事情,我推掉了几个朋友的饭局,把自己关在那个曾经和柳如烟一起住过的公寓里三天。
我没有沉湎过去,也没有歇斯底里。我只是平静地,一件一件地,把属于柳如烟的东西全部打包。她的高定服装,她的限量版包包,她的各种奖杯和文件。我甚至细致到把玄关处属于她的那双拖鞋都放进了箱子里。
然后,我叫了一个搬家公司,把几十个箱子全部送到了她公司楼下。我没有联系她,只是给前台留了言。
做完这一切,我卖掉了这套价值千万,却承载着冰冷回忆的房子,带着母亲,搬回了市郊的老宅。
在朋友周凯开的清吧里,他举着酒杯,一脸的匪夷所思。
“宁晏,你真疯了?柳如烟啊!那可是柳如烟!执掌百亿上市公司的冰山女神!多少男人做梦都想得到的女人,你居然说不要就不要了?还把房子给卖了?你知不知道那房子现在涨了多少?”
我抿了一口杯中的威士忌,辛辣的液体滑过喉咙,带来一丝灼热的痛感。
“凯子,一个连你母亲手术时都抽不出十分钟的女人,再优秀,又有什么意义?”
周凯被我问得哑口无言,半晌才叹了口气:“话是这么说,可那是六年啊!你最好的六年青春,都给了她。你陪着她从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,一路走到今天的位置,现在她功成名就了,你却走了……这不等于白白为他人做嫁衣?”
我笑了,摇了摇头:“不,那些年,是为我自己。现在,我自由了。”
没人知道,和柳如烟在一起的这六年,我活得有多么压抑。
在外人眼里,我是个不折不扣的“软饭男”。没有正经工作,每天围着柳如烟打转,开着她买的车,住着她买的房。她的那些商业伙伴和竞争对手,看我的眼神总是充满了鄙夷和不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