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准备硝酸甘油，多巴胺备用。"凌辰下达医嘱，同时观察着苏沐的反应。苏沐立即行动起来，动作麻利而准确，每一个步骤都显示出丰富的经验。
半小时后，患者情况稳定，可以转入手术室。凌辰准备离开时，注意到苏沐正在整理病历，手指灵活地翻动着纸张，袖口上的消毒水痕迹在灯光下格外明显。
"谢谢你的判断。"凌辰突然说道，声音比平时柔和了一些。
苏沐抬头，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："这是我应该做的。"他从口袋里掏出一颗薄荷糖，递给凌辰，"看你脸色不太好，来一颗？"
凌辰愣了一下，接过薄荷糖，冰凉的触感让他想起三年前那个冬天。他点点头，转身离开，却在走廊尽头回头看了一眼——苏沐已经回到工作中，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身上，像一缕温暖的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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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 第2章 针锋相对
一周后的病例讨论会上，凌辰正在分析一台复杂的心脏搭桥手术。会议室里坐满了心外科的医生，气氛严肃。凌辰用激光笔指着投影屏幕上的CT图像，语调冷静而专业："这里需要特别注意，冠状动脉的变异增加了手术风险。"
"我不同意。"一个声音从门口传来。所有人转头，看到苏沐站在那里，手里拿着一份病历。他走进会议室，直接走到投影前："凌医生，我认为从急诊科的角度，我们应该考虑患者的整体状况，而不仅仅是手术风险。"
会议室里一片寂静。没有人敢在凌辰的病例讨论会上直接反对他，尤其是一个急诊科护士。
凌辰推了推眼镜，眼神锐利："苏护士，这是心外科的病例讨论会。"
"但这位患者是从急诊科转来的，"苏沐不卑不亢地回应，"他有糖尿病史，血糖控制不佳，这会影响术后恢复。我认为我们应该先调整血糖，再考虑手术时机。"
凌辰的眉头皱得更紧了："数据不会说谎，患者的冠脉情况不允许我们拖延。"
"但医学不只是数据，凌医生，"苏沐直视着他的眼睛，"患者是一个完整的人，不是一组数字。"
会议室里的气氛更加紧张了。高天，凌辰的同事兼竞争对手，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。
凌辰沉默了片刻，然后转向其他医生："各位有什么看法？"
讨论持续了近一个小时，最终采纳了折中方案——先稳定患者血糖，48小时内进行手术。会议结束后，凌辰叫住了准备离开的苏沐。
"苏护士，到我办公室来一下。"凌辰的语气不容拒绝。
苏沐跟着凌辰走进办公室，心里有些忐忑。凌辰关上门，转身面对他："你为什么要这样做？"
"因为我认为这是对患者最好的选择。"苏沐坦然回答。
凌辰盯着他看了几秒，然后走到办公桌前，拿起一份文件："这是患者的完整病历，包括你提到的血糖问题。"他递给苏沐，"我已经考虑到了。"
苏沐接过病历，翻看着，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："那为什么还要坚持立即手术？"
"因为数据不会说谎，"凌辰重复道，"患者的冠脉情况每拖延一小时，风险增加7%。"
"但血糖控制不佳会增加感染风险，"苏沐反驳道，"这同样是数据。"
凌辰突然笑了，这是苏沐第一次看到他笑："你很有勇气，苏护士。"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