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
顾言之愣住了。
他大概从未想过，那个对他言听计从的我，会说出这样的话。
他眼中的暴怒渐渐褪去，取而代之的是审视和探究。
「你不是苏念。」
他笃定地说。
「我当然是苏念。」
我抬手，拂开他钳制我的手。
「只不过，不是你以为的那个，蠢得心甘情愿给你当影子的苏念。」
我的平静彻底激怒了他。
「你以为你跑得掉吗？」
他冷笑。
「苏家还指望着顾氏的投资，你那个躺在医院里的妈，每个月的医药费，是我让人付的。」
他用我最大的软肋来威胁我，一如既往。
过去两年，他每次提过分的要求，都会用我母亲的病来压我。
而我，每一次都妥协。
「顾总，你好像忘了。」
我从包里拿出第二份文件，拍在他胸口。
「我们签过婚前协议。」
「协议里写明，婚内我有权动用你的附属卡，额度上限五千万。」
「这两年，我一分没动。」
顾言之的瞳孔猛地一缩。
「至于我母亲的医药费，」我笑了，「我已经一次性付清了未来十年的。」
「用的，是你卡里的钱。」
「苏念，你敢！」
「我有什么不敢的？」
我直视着他，「你敢拿我当赌桌上的筹码，我就敢让你倾家荡产。」
他大概是气疯了，扬手就要打下来。
我没躲。
巴掌在离我脸颊一公分的地方停住。
门口，白晴晴穿着一身白色长裙，泪眼朦胧地拉住了他的手。
「言之，不要……」
她柔弱地开口，目光却像刀子一样刮过我。
「苏姐姐，你为什么要这么做？你明知道言之有多看重城西那个项目……」
4
白晴晴总是在最恰当的时候出现，扮演着善良无辜的圣母角色。
顾言之看到她，眼中的戾气瞬间化为心疼。
他反手握住白晴晴的手，柔声安慰：「晴晴，你别管，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。」
然后，他转向我，语气又变得冰冷刺骨。
「苏念，给晴晴道歉。」
我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。
「我为什么要道歉？因为我戳穿了你荒唐的谎言，还是因为我没能如你所愿，长一张和她一模一样的脸？」
白晴晴的脸色白了白，眼泪掉得更凶了。
「苏姐姐，我不是这个意思……我只是，不希望你和言之因为我吵架……」
她说着，还往前走了两步，试图来拉我的手。
「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？」
我后退一步，避开了她的触碰。
「误会？白小姐，你和我之间，能有什么误会？」
我看着她那张楚楚可怜的脸，觉得无比讽刺。
「你是顾言之心尖上的白月光，而我，不过是他找来的一个赝品。」
「现在，我这个赝品不想干了，你不是应该高兴吗？」
「我……」
白晴晴被我堵得说不出话，只能求助地看向顾言之。
顾言之将她护在身后，彻底失去了耐心。
「苏念，我最后警告你一次，现在滚出去，在宴会上跟大家解释，今天的一切都只是个玩笑。」
「否则，我让你和你妈，都从A市消失。」
他以为，他还能拿捏我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