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给弟弟凑够手术费,我签下一份荒唐的婚前协议。
协议的核心是:我必须24小时与陆宴保持三米内的“安全距离”。
因为我平稳的心跳,是他罕见心脏病的唯一“解药”。
新婚夜,他站在三米开外,像审视一件没有生命的物品。
他调整着腕表的距离感应器,直到它发出温和的绿光。
“记住你的身份。”他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。
“你不是陆太太。”
“你只是我的‘人形起搏器’。”
“一个随时可以被替换的零件。”
“别有任何不该有的妄想。”
1
“温言,过来。”
陆宴的声音从偌大的主卧另一端传来,穿透昂贵的丝质地毯,砸在我耳边。
我正蜷缩在落地窗前的沙发上,试图把自己缩成一个不会被注意到的团。
听到命令,我立刻起身,像一架被遥控的无人机,精准地朝他移动。
一步,两步。
他手腕上的感应器从刺耳的红色警报,变为温和的绿色。
三米,这是我们的“安全距离”。
“坐下。”他指了指床尾的地毯。
没有凳子,没有沙发,只有冰冷光滑的大理石和一小块羊毛地毯。
我顺从地坐下,抱住膝盖,将下巴搁在上面,像一只被驯养的宠物。
这是我们新婚的第一夜。
没有婚礼,没有宾客,只有一纸协议和这个金丝笼般的房间。
陆宴坐在床上,靠着床头,翻阅着一份文件,全英文的,密密麻麻。
房间里只剩下他翻动纸张的沙沙声,和我努力维持平稳的心跳声。
“温言。”他又开口。
“我在。”我立刻回答。
“协议都记清楚了?”
“记清楚了。第一,二十四小时保持三米距离。第二,非必要不与你产生任何肢体接触。第三,你的一切社交活动,我必须在场。第四,协议期间,不能有任何越轨行为,不能爱上你。”我像背诵课文一样流利。
他从文件中抬起眼,那双深邃的眼眸里没有任何情绪,像两口枯井。
“很好,看来你很有职业道德。”他用了一个冰冷的词,“职业道德”。
在他眼里,我不是妻子,只是一个供应商,提供一种名为“心跳”的特殊商品。
“这是你应该做的。”他说,“毕竟,你弟弟的手术费,陆家已经全额支付了。”
我的心脏猛地一抽。
弟弟是我唯一的软肋,也是陆宴拿捏我最精准的武器。
“我知道。”我垂下头,“谢谢陆先生。”
“是‘老公’。”他纠正我,但那两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,比“陆先生”还要讽刺,“在外面,你得这么叫。我需要我的‘药’看起来体面一点,别让外人看出破绽。”
“好的,老……公。”我艰难地吐出这个称呼,舌尖泛起一阵苦涩。
他似乎很满意我的顺从,重新低下头看文件。
2
就在这时,房门被敲响了。
“进。”
管家推门而入,身后跟着一个穿着女仆装的年轻女孩,手里端着一杯牛奶。
“先生,您睡前要喝的牛奶。”
女孩低着头,将牛奶放到床头柜上,眼神却不经意地扫过我,那眼神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轻蔑和鄙夷。
她转身时,故意“不小心”撞到了我的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