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他选择无视。
那个老板见陆宴没反应，胆子更大了，伸手就要来揽我的肩膀。
“滚。”
我开口了，声音不大，但清晰地吐出一个字。
老板的动作一僵，脸上的笑容凝固了：“小娘们，你说什么？”
“我说，”我抬起眼，一字一句地重复，“让你滚。”
“你他妈找死！”老板勃然大怒，扬手就要一巴掌扇过来。
我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。
预想中的疼痛没有到来。
一只手，攥住了那个老板的手腕。
是陆宴。
他不知何时走了过来，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，但眼神却冷得吓人。
“张总，喝多了？”他的声音很平静，却带着强大的压迫感。
“陆、陆总……”张总的酒瞬间醒了一半，“我……我就是跟陆太太开个玩笑。”
“我的东西，不喜欢别人碰。”陆宴松开手，拿出一方手帕，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刚才碰过张总的手指，然后将手帕丢进了一旁的垃圾桶。
那个“东西”，指的自然是我。
4
张总脸色煞白，连连道歉，灰溜溜地跑了。
一场闹剧就此收场。
陆宴转身，居高临下地看着我，眉头紧锁。
“谁让你多事的？”他质问道。
我愣住了：“我……”
“温言，记住你的本分。你只是一个物件，不需要有情绪，更不需要有反应。你的工作，就是待在我身边，保持心跳平稳。”他顿了顿，补充道，“刚才那种情况，你的心率波动超过了百分之十。如果影响到我，你知道后果。”
我的心沉了下去。
原来，他出手不是为了维护我，只是为了维护他的“药”的稳定性。
“对不起。”我低下头。
“我不希望有下次。”他说完，转身就走，仿佛多跟我说一句话都是浪费。
我看着他的背影，忽然想起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。
那不是在签协议的律师事务所。
而是很久以前，在一个慈善画展上。
那时我还是个美术学院的学生，去画展做志愿者。
他在一幅画前站了很久，那是一幅画着地震废墟的油画，整个画面都是灰暗的，只有一角，画了一株从石头缝里钻出来的黄色小野花。
我当时负责讲解，就走过去对他说：“先生，这幅画的名字叫《希望》。”
他转过头看我，那是我第一次那么近距离地看他。
他的脸色很苍白，眼神里有一种我看不懂的破碎感。
他问我：“你觉得，真的有希望吗？”
我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，但我还是认真地回答他：“当然有啊。你看这朵小花，它那么脆弱，却能在那么绝望的环境里开出来。生命本身，就是最大的希望。”
他看了我很久，然后什么也没说就走了。
我以为那只是一次萍水相逢。
直到几个月后，他的人找到我，拿着那份荒唐的协议。
我才知道，他不是偶然出现在那里。
他是冲着我来的。
或者说，是冲着我的心跳来的。
我曾以为，他对我，或许有那么一丝丝的不同。
现在看来，不过是我自作多情的妄想。
我只是维持他心跳平稳的“机器”，仅此而已。
5
陆宴的白月光叫苏薇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