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手僵在半空，眼底的痛楚更深了。“我知道，一句对不起不够。可我当时……我当时没有办法。清欢她中了诛仙台的戾气，只有你的心头血能救她。我……”
“所以，你就选择牺牲我，是吗？”我打断他的话，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，“在你心里，我从来都只是一个可以随时牺牲的棋子，对不对？”
他张了张嘴，想说什么，却最终只是低下了头，沉默不语。
沉默，就是最好的答案。
我看着他，心里最后一丝希冀也破灭了。我站起身，向后退了一步，拉开与他的距离。“谢临渊，你走吧。我不想再看见你。”
“阿瑶，我知道你恨我，”他抬起头，眼底满是哀求，“可我真的不能没有你。当年我给你的那半颗心，一直在我这里隐隐作痛。我知道，你还带着它。阿瑶，跟我回去，好不好？我会弥补你的，我会用我的一生来弥补你。”
“弥补？”我自嘲地笑了笑，“谢临渊，我的一生已经被你毁了，你拿什么来弥补？你走吧，从今往后，你我两不相欠，死生不复相见。”
说完，我转身，向着忘川河的深处走去。我不敢回头，我怕自己一回头，就会看见他眼底的痛楚，就会忍不住原谅他。
他没有追上来，只是站在原地，一遍遍地喊着我的名字：“阿瑶——阿瑶——！”
他的声音在忘川河畔回荡，带着无尽的悔恨和痛苦。可我知道，我不能回头。有些伤口，一旦划开，就再也无法愈合。
第三章 玄渊洞里的执念
我在忘川河深处待了百年。
这里比河畔更冷，更黑暗。没有曼珠沙华，没有魂灵，只有无尽的河水和偶尔飘过的孤魂。我以为，这样就能彻底忘记谢临渊，忘记那些痛苦的过往。
可我错了。
那半颗心，始终在我心口跳动着，带着他的温度，带着他的气息。每当我想忘记他的时候，它就会隐隐作痛，提醒着我，我曾经那样深刻地爱过一个人，也被那个人伤得那样深。
那天，我正蜷缩在一块礁石后面，躲避着忘川河的暗流，忽然听见远处传来一阵熟悉的灵力波动。我猛地抬头，看见一道玄色的身影，正冲破忘川河的结界，向着我这边飞来。
是谢临渊。
他的修为似乎比以前更强了，可他的脸色却更加苍白，眼底的红血丝也更重了。他看见我，眼睛瞬间亮了起来，像黑暗中燃起的火焰。
“阿瑶，我终于找到你了！”他落在我面前，伸手想要抓住我，却因为灵力消耗过大，踉跄了一下。
我警惕地看着他，往后退了退。“你怎么会找到这里？这里是忘川河深处，连孟婆都很少来。”
“我找了你百年，”他喘着气，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，“我走遍了三界，问遍了所有的神佛，终于从一位上古神祇那里得知，你可能在这里。阿瑶，跟我回去吧，我真的不能没有你。”
“我说过，我不会跟你回去。”我冷冷地说，“谢临渊，你到底还要纠缠我多久？”
“直到你原谅我为止。”他固执地说，“阿瑶，当年的事情，我知道是我错了。可我也是被逼无奈。清欢她是我恩师的女儿，恩师对我有再造之恩，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她死。我以为，你的修为高深，失去心头血最多只是修为大跌，不会危及性命。我没想到，锁魂阵的威力会那么大，会让你魂飞魄散。阿瑶，我真的很后悔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