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特意往李娜的手机镜头前凑了凑，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往下掉，连说话的语气都带着恰到好处的“委屈”：“我知道你想考清北，我也想……可我们不能这样啊，你怎么能因为竞争，就见死不救呢？”
周围的窃窃私语立刻变了味，几道异样的目光落在林砚身上，有人已经悄悄拿出手机，对着他拍照。林砚甚至能听到身后有人小声议论：“没想到林砚是这样的人，成绩好有什么用，人品太差了。”
林砚没接话，只是朝陈阳递了个眼神。陈阳立刻收起手机，手指在屏幕上飞快操作——刚才林砚重生后，第一时间就找到他，让他悄悄录下苏晚落水前后的画面。此刻手机里的视频里，清晰拍着苏晚落水前整理衣领、刻意往镜头方向挪步的细节，甚至还有她在水里偷偷睁眼、调整姿势的画面。
“苏晚同学，先去医务室换衣服吧，别着凉了。”体育老师皱着眉，显然也觉得苏晚这话过分。他刚才救人时就觉得奇怪，水池最深的地方才到成年人的腰，苏晚只要站起来就能站稳，根本不会溺水。“林砚同学要是真不想救，刚才就不会一直站在这儿了，早就回教室了。”
苏晚咬着唇，被李娜扶着往医务室走。路过林砚身边时，她回头看了一眼，眼底的怨毒几乎没藏住，像淬了毒的针，扎得人皮肤发紧。
当天下午，“林砚见死不救”的帖子就炸了校园论坛。发帖的是个匿名小号，ID叫“正义小同学”，点开帖子，标题煽动性十足：《全校第一的冷漠：苏晚落水濒死，林砚旁观还撒谎说自己伤了腿！》
帖子里附了几张精心裁剪的照片：第一张是林砚站在岸边的侧影，表情平静，看起来确实像“冷漠旁观”；第二张是苏晚裹着毛巾坐在医务室的样子，眼眶通红，惹人怜爱；第三张是李娜“无意中”拍到的林砚膝盖的照片，疤痕很淡，看起来像是“为了撒谎伪造的”。
楼主还在帖子里加了“同学爆料”，说林砚“早就看苏晚不顺眼，之前物理竞赛还抢过苏晚的名额”，甚至编造了“林砚私下说苏晚‘只会装可怜，成绩都是抄的’”这样的谣言。
评论区很快被带偏，不到半小时就有了两百多条回复。
“我就说林砚这人不行，平时总是独来独往，一点人情味都没有。”
“苏晚也太可怜了，本来就胆小，这次肯定吓惨了。”
“成绩好有什么用？心是黑的，将来也成不了什么好人。”
更恶心的是，苏晚的小号还在评论区“委屈”回复：“谢谢大家关心，我没事，就是有点怕……林砚同学可能只是太紧张了，大家别骂他了，我们还要一起备考呢。”这波“拉踩式卖惨”，直接把林砚钉在了“冷漠学霸”的标签上，评论区的骂声更凶了。
陈阳气得把手机摔在桌上，屏幕差点裂开：“这白莲花也太会装了！我们现在就把视频发出去，让大家看看她的真面目！”
林砚却按住了他的手，手指在键盘上敲了敲，调出苏晚的朋友圈。女生刚发了一条动态，是一张趴在书桌前刷题的照片，台灯暖黄的光打在她脸上，看起来格外认真。配文是：“不被外界干扰，专心备考，希望能和大家一起进步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