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来，他也的确做到了。
谁要欺负我，他便替我出头。
师兄弟们都说，师尊对我爱护非常，若修炼大成，怕是要娶我为妻。
而他也的确有所意，问我喜欢怎样的婚礼。
可礼堂才建了一半，纪清瑶回来了。
从此，我的身体便成了她的续命良药。
起初，慕临渊说清瑶气血不顺，让我渡气给她。
之后，慕临渊说清瑶元丹不稳，让我献出元丹。
我爱他，所以一次又一次顺从他。
可他非但不感激，反而变本加厉。
第九百九十九次次，慕临渊说清瑶容貌有瑕，让我把脸换给她。
他每开一次口，我就会失去身体的一部分。
我不愿，他便说我道心有瑕。
每次，慕临渊都立誓是最后一次。
可他的承诺，却是周而复始。
起初我还会挣扎，眼见快要到一千次，反而不在乎了。
这次过后，我对他再无情谊，也再无法存在于这世间。
2
醒来时，寒玉榻边已无慕临渊身影。
师妹告诉我，我有了身孕。
“幸好师姐肌骨自带生机，目前胎儿无恙。”
“可你若继续这般损耗，胎儿恐会以为母体不愿孕育他而自行瓦解。”
听罢，我轻抚尚未显怀的小腹。
没想到那里竟孕育着新生命。
可你的父亲……
“孩儿，是娘不对，不该在这种时候怀上你。”
“但这肚子里既然已经有了你，娘就不回让你受委屈。”
泪如灵石般滚落，其实我也不知道这个孩子是福是祸。
有孕后的身体容易疲累，我起身调息，却听见门外药童议论。
“慕师尊与纪姐姐当真恩爱，纪姐姐不过是气脉不顺，慕师尊就天天陪着她寸步不离！”
“谁说不是呢，医修诊治无碍后，师尊还非要继续陪着。”
“这等以灵果为食、琼浆为饮的日子，我等外门弟子想都不敢想！”
鬼使神差间，我捏了个隐身诀来到隔壁洞府。
透过结界屏障，我看见慕临渊正为纪清瑶输送灵力。
这是我第一次看清瑶真容，她虽穿着素白法衣，却面若桃花眼含春水，活像株吸足精血的曼珠沙华。
水镜倒影中，我看见自己形销骨立，青丝散乱如枯草，双眼因灵力透支布满血丝。
“临渊师兄，外面是朝雪师妹吧？快请她进来，我该当面道谢的。”
“朝雪师妹！”
还未回神，结界已被慕临渊挥手撤去。
“进来吧，清瑶要谢你。”
走近才惊觉，我与她的容貌竟有七分相似。
方才隔着结界看不真切，此刻细看，我俩的眉眼几乎是从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。
“师妹请坐，没想到你如此大度，肯为我疗伤这么多次。”
“其实……”
她欲言又止地瞥了眼慕临渊，突然羞红了脸：
“自从你跟在临渊师兄身边，总有人说他忘不了我，才找了个替身。”
这句话像淬了毒的冰锥，我猛地看向慕临渊，期盼他能说些什么。
洞府内静得可怕，只有灵石灯在哔啵作响。
当我转身欲走时，慕临渊突然扣住我的手腕。
他传音入密：
“朝雪，莫要多心，我从未将你当作替身。”
“那为何不反驳？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