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爸以为我疯了,“你进部队干什么?你以为那是你家后厨,想来就来想走就走?你这身子骨,新兵连都撑不下来!”
“我不是去当兵王,”我站起身,这几天第一次挺直了腰杆,“我是去当炊事员。秦筝的部队,不是正好在招新的后勤人员吗?”
我爸震惊地看着我,半晌才说出一句话:“你……你这是何苦?”
“爸,我要一个真相。”我捏紧了拳头,“活要见人,死要见尸。她不让我体面,那我就亲自去撕开这层皮,看看底下到底藏着什么。”
我爸看着我眼里的决绝,沉默了很久,最后长长叹了口气,像是瞬间老了十岁。
“好,我帮你。但是陆屿,你要想清楚,进了那扇门,你就不再是陆家少爷,你只是一个兵。那里,比你想象的更苦,更残酷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
靠着我爸的老关系,也因为我那手在圈内小有名气的厨艺,我走了“特招”的路子,跳过了大部分繁琐的流程,直接进入了秦筝所在的“猎鹰”特战旅后勤部。
穿上那身不合身的迷彩服,剃掉留了多年的长发,镜子里出现一个完全陌生的自己。皮肤白净,眼神却透着一股与这身军装格格不入的执拗。
和我同批进来的人,看我的眼神都带着几分古怪。他们大概都听说了我的“光荣事迹”,一个被战神新娘抛弃的厨子,居然追到了部队里来。
“哟,这不是陆大厨吗?怎么,来部队体验生活了?”一个老兵油子模样的班长斜着眼看我,语气里满是嘲讽。
我没理他,只是默默地整理着自己的内务。
“脾气还挺大,”那班长嗤笑一声,“告诉你,到了这儿,是龙你得盘着,是虎你得卧着。别以为你是特招进来的就有什么了不起,后勤兵也是兵,是兵就得守规矩!”
晚上,紧急集合的哨声划破夜空。
我手忙脚乱地穿着衣服,第一次在三分钟内完成所有准备工作,冲出宿舍。
操场上,所有人已经列队完毕,只有我一个人迟到了。
“报告!新兵陆屿,请求入列!”我喘着粗气,声音在空旷的操场上显得格外突兀。
负责训练的连长周海,一个皮肤黝黑、眼神锐利的男人,缓步走到我面前。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番,眼神里的轻蔑不加掩饰。
“你就是那个厨子?”
“报告!是!”
“听说你来部队,是为了追你们秦上尉?”他故意提高了音量,让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。
队伍里传来一阵压抑的哄笑声。
我的脸一阵发烫,但还是大声回答:“报告!是为了一个真相!”
“真相?”周海冷笑一声,“真相就是,你这样的软脚虾,根本不配待在‘猎鹰’!你以为这里是幼儿园吗?跑个五公里都喘不上气的东西!”
他突然指着操场,“看到那边的单杠了吗?”
“看到了!”
“给我做二十个引体向上!做不完,今天晚上就别睡了!”
二十个?
我看着那冰冷的单杠,心里一阵发凉。我平时疏于锻炼,别说二十个,就是五个都费劲。
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,幸灾乐祸,等着看我出丑。
我咬了咬牙,走到单杠下,深吸一口气,跳了上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