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别听。”苏离捂住我左耳，“铃声是‘门’的诱饵，会唤醒被封印的记忆。”
可我已经听见了。
记忆像潮水冲破堤坝：
——我看见自己跪在青铜门前，苏离为我披上寿衣。 王胖子站在高台，穿道袍，手执铜铃，高声念：“一拜天地，魂归苍茫；二拜阴阳，血契永昌；三拜……门开。”
然后，火起。
我被推进烈焰，苏离扑上来，被卫队拉开。
她喊：“陆沉！下辈子，别再找我了！”
可她的嘴没动。
是‘门’在说话。
我猛地停下，喘着粗气。
“我又看见了……”我声音发抖，“那场婚礼。”
苏离扶住我，眼神痛得像刀割：“第九世，你死前说：‘如果重来，我想带她走。’
我答应了。
可‘观渊’重置了你，我只能等这一世。”
“所以……你们每世都相爱？”我问，“是真的吗？”
她没回答，只是摸出那枚铜铃，轻轻一晃。
叮——
刹那，雾散了。
前方，出现一家火锅店。
红灯笼，塑料桌，老板在切羊肉，电视放着《还珠格格》。
现实感瞬间崩塌。
“这……不可能！”我瞪大眼，“这地方在深山里？！”
“幻境。”苏离冷声，“‘门’的意识在干扰我们。它不想我们靠近。”
王胖子却咧嘴一笑：“哎哟，还是这家！第九世咱仨就在这儿吃最后一顿，你还抢我毛肚！”
他真走进去，坐下，抄起菜单：“老板！三份毛肚，一份黄喉，再来瓶老白干！”
我和苏离对视一眼，只能跟上。
店内温暖，火锅咕嘟冒泡，可老板不说话，眼神空洞，像提线木偶。
王胖子倒酒，一杯推给我：“喝，壮胆。”
“你不怕这是幻觉？”
“幻觉里也能得线索。”他眯眼，“你发现没？这店的布局——和龙脊冢地宫一模一样。”
我一愣。
环顾四周：
入口是“墓道”，收银台是“祭坛”，厨房是“火室”，而我们坐的位置—— 正是‘血契台’。
“更邪门的是。”王胖子指着电视，“《还珠格格》是2000年的剧，可第九世那会儿，这店播的是《渴望》。”
我心头一跳。
“所以……‘门’在模仿我们的记忆？”我问。
“不。”苏离盯着火锅，“它在重组。它想让我们相信，这一切都是真的，包括你和我的关系。”
就在这时，电视画面一闪，变成黑白监控视角。
镜头里，是我们三人，坐在同一张桌，但穿着古装。
我穿寿衣，苏离穿嫁衣，王胖子穿道袍。
正在拜堂。
一拜天地。
二拜阴阳。
三拜……门开。
画面戛然而止。
老板突然开口，声音机械：“欢迎光临，第十次轮回体验套餐已启动。”
我们猛地起身。
王胖子抄起酒瓶砸向电视，屏幕炸裂，却流出黑血。
雾又来了。
我们冲出店，可回头一看——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