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江先生！"助理惊慌阻拦，"苏教授说您不能再受刺激..."
混乱中没人注意隔离门开了。念念光脚走到走廊，捡起记者掉落的手机。屏幕正播放实验室爆炸新闻片段，遇难者照片闪过的瞬间，孩子突然发出锐利的尖鸣。
像指甲刮过黑板般的持续高音中，林薇看见念念左手正做出奇怪动作——五指反复张开握紧，如同在虚空中拉扯什么。
"消防员培训教材第17章。"江辰忽然说，"烟雾中盲操作水带接口的手势...她在模仿父亲最后时刻的动作！"
医疗组冲过来注射镇静剂时，林薇死死抱住孩子。在那双逐渐涣散的瞳仁里，她看见熊熊火光倒映而出——那不是幻想，是记忆遗传形成的视觉残留。
【七】星群
海川大学医学部会议厅正在上演无声战争。神经内科、基因工程、心理学三组专家各自占据长桌一侧，投影仪在空中投出交错的光矛。
"记忆遗传目前只有动物实验证据。"基因组代表敲着桌子，"人类视觉皮层不可能存储非亲身经历的影像！"
"但如果结合听觉创伤呢？"心理学家调出念念的脑部扫描图，"杏仁体与听觉皮层的连接点异常活跃，这是PTSD的典型特征..."
林薇悄悄退场。她抱着念念穿过挂满毕业照的长廊，在顶楼露台找到正在抽烟的苏教授。老人脚边散落着烟蒂，灰西装肩头落满星光。
"晚晴小时候也喜欢看星星。"他忽然开口，"她总说天上亮的是好记忆，暗的是伤心事——您觉得呢？"
林薇顺着他的目光望去。银河像打碎的钻石洒满天幕，某些星簇确实明暗交错。
"江辰是我最优秀的学生。"烟头在夜色里明明灭灭，"但他执着于用技术复现晚晴的声音，仿佛这样就能改写爆炸案的结局。"
老人从内袋掏出泛黄的笔记本。摊开的纸页上贴着小女孩的声谱图，稚嫩笔迹标注着："晴晴五岁声纹样本-星星眨眼睛录音于2003.6.17"
"这是...念念父亲最常唱的那首童谣？"
"消防员培训学院每年联谊会都唱这歌。"苏教授苦笑，"您先生和晚晴是同一期学员，爆炸那天他本来休假，看到新闻第一时间冲进火场..."
风忽然变得很轻。林薇想起婚礼那天，丈夫说起为什么当消防员："小时候遇上车祸，有个穿橙色救援服的人哼着歌把我挖出来——后来才知道那是消防学院迎新表演。"
所有碎片开始聚拢。念念对江辰技术的异常亲近，孩子模仿的消防员手势，还有那些跨越时空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