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,数息过去风依雪依旧端坐如常,眼神清明,没有丝毫异样!
风灵儿心中正惊疑不定,一股难以言喻的燥热却猛地从小腹窜起,
如同点燃的野火,瞬间席卷全身,她只觉得一股热流直冲头顶,脸颊瞬间变得滚烫绯红,
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,眼前的一切开始变得模糊、扭曲,身体深处涌起一股强烈的空虚和渴望,如同千万只蚂蚁在啃噬,
“嗯……好热……”
一声压抑不住的带着媚意的呻吟,不受控制地从风灵儿喉咙里溢出,
她下意识地伸手扯了扯自己的衣领,露出些许雪白的肌肤,脸颊酡红,眼神开始迷离。
“灵儿姐姐,你怎么了?是不是喝多了?”
锦绣见状,心中暗喜,表面却装出关切的样子,连忙上前扶住她,
“姐姐脸色好红,是不是不舒服?我扶你去偏殿歇息一下,醒醒酒?”
风灵儿此刻已被药力侵袭,神智开始模糊,只觉得浑身燥热难耐,
锦绣的话如同救命稻草,她连连点头,声音带着媚意:
“嗯……好……好热……去……去歇息……”
锦绣心中冷笑,面上却依旧关切,连忙搀扶着脚步虚浮、身体发软的风灵儿,向殿外走去。
风灵儿脚步踉跄,身体几乎半挂在锦绣身上,口中发出压抑不住的细微呻吟,引得周围一些目光投来,带着疑惑。
锦绣一边扶着风灵儿,一边目光在殿中扫视,寻找着目标。
很快,她看到了同样因多饮了几杯而离席醒酒、此刻正站在偏殿门口吹风的侯府二公子沈瑞泽。
沈瑞泽身形挺拔,面容英朗,带着武将世家的锐气,此刻正揉着额角,显然有些酒意上头。
锦绣眼中闪过一丝恶毒的光芒,她搀扶着风灵儿,不动声色地朝着沈瑞泽的方向走去。
“沈二公子!”
锦绣走近,声音带着一丝焦急,
“灵儿姐姐她……她好像喝多了,有些不舒服,我扶她去偏殿歇息,可是……可是我一个人扶不动,能否劳烦沈二公子搭把手?”
沈瑞泽闻声回头,看到锦绣搀扶着脸色酡红、眼神迷离、口中发出细微呻吟的风灵儿,眉头立刻紧锁,
侯府与将军府素来不和,沈瑞泽更是对风灵儿这种骄纵跋扈的性子厌恶至极,他本能地想要拒绝。
“沈二公子,求求你了,灵儿姐姐她……她快站不住了!”
锦绣声音带着哭腔,显得十分焦急,她刻意压低声音,带着一丝暗示,
“灵儿姐姐她……她一直对沈二公子,你颇有好感,今日若能得公子相助,灵儿姐姐醒来定会感激不尽……”
风灵儿对沈瑞泽的倾慕,在京都世家圈中并非秘密。
沈瑞泽自然知晓,但他对此嗤之以鼻,甚至觉得是种负担。
此刻听到锦绣提起,他心中更是厌恶,但看着风灵儿那副摇摇欲坠、神志不清的样子,
又想到对方毕竟是将军府小姐,若在琼林宴上出事,
侯府也难免被牵连,他犹豫了一下,终究还是心不甘情不愿地伸出了手。
“好吧。”
他语气冷淡,只扶住了风灵儿的手肘,尽量保持距离。
锦绣心中暗喜,连忙道谢:
“多谢沈二公子,偏殿就在前面!”
三人就这样,锦绣和沈瑞泽一左一右,搀扶着神志不清、媚态横生的风灵儿,走进了光线昏暗的偏殿。
偏殿内陈设简单,只有几张供人休息的软榻和桌椅。
锦绣将风灵儿扶到一张软榻上躺下,对沈瑞泽道:
“沈二公子,麻烦你照看一下灵儿姐姐,我去给她倒杯醒酒茶!”
说罢,不等沈瑞泽回答,便急匆匆地转身离开了偏殿,还“贴心”地将殿门虚掩上!
沈瑞泽看着锦绣匆匆离去的背影,又看看软榻上媚眼如丝、扭动呻吟的风灵儿,
心中警铃大作,他立刻转身就想离开这个是非之地。
然而,就在他转身的瞬间,风灵儿体内的媚药彻底发作,
她只觉得浑身如同被烈火焚烧,空虚和渴望如同潮水般将她淹没,
她无意识地撕扯着自己的衣襟,大片雪白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,口中发出更加不堪入耳的呻吟:
“啊……给我……我要……”
迷离的目光扫过沈瑞泽挺拔的背影,那张她朝思暮想的脸庞在药力的作用下变得无比诱人。
“沈……沈公子……别走……”
风灵儿如同发情的母兽般,猛地从软榻上扑了下来,
她死死抱住沈瑞泽的腿,滚烫的身体如同蛇般缠绕上来!
“别走……好哥哥……别走……给我……我好难受……救救我……”
风灵儿的声音娇媚入骨,带着哭腔和浓烈的欲望,双手在沈瑞泽身上胡乱摸索着,
她心中对沈瑞泽的倾慕在药力的催化下,化作了疯狂的占有欲。
“风小姐,你干什么,快放手!”
沈瑞泽又惊又怒,用力挣扎,他试图掰开风灵儿的手,但此刻的风灵儿力气大得惊人,
她死死缠住沈瑞泽,滚烫的唇胡乱地亲吻着他的脖颈、脸颊,口中发出更加不堪的呻吟。
“滚开!”
沈瑞泽又羞又怒,猛地用力一推,风灵儿被他推倒在地,但她立刻又如同不知疼痛般爬了起来,再次扑向沈瑞泽,
两人在昏暗的偏殿内拉扯、推搡,沈瑞泽的酒意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激得清醒了大半,
但风灵儿身上的媚香和药性却如同无形的毒雾,开始侵蚀他的理智,
他只觉得一股燥热从小腹升起,呼吸也变得粗重起来,
那张他厌恶的脸,此刻在昏暗的光线下,竟也带上了一丝诡异的魅惑!
“啊——!!”
就在这时,一声尖锐的、充满惊恐的尖叫在偏殿门口响起!
是锦绣,她“恰好”带着两名端着“醒酒茶”的宫女回来了,
她猛地推开虚掩的殿门,
看到殿内衣衫不整、纠缠在一起的两人,尤其是风灵儿几乎半裸着上身死死抱住沈瑞泽、沈瑞泽也衣衫凌乱、面色潮红的样子,立刻发出了惊天动地的尖叫!
“天啊!灵儿姐姐,沈二公子,你们……你们在干什么?!”
锦绣的声音充满了“震惊”和“难以置信”。
她这一声尖叫,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,瞬间打破了琼林宴的喧嚣。
殿中丝竹之声戛然而止,所有人的目光都惊愕地投向偏殿方向。
“怎么回事?!”太子东风曜厉声喝道!
“快去看看!”瑞王东风瑞也站了起来。
几名内侍和宫女慌忙冲向偏殿,
当他们赶到门口时,看到的正是衣衫凌乱、发髻散乱的风灵儿如同八爪鱼般死死缠住同样衣衫不整、面色潮红、眼神迷离的沈瑞泽,
两人在地上扭作一团,风灵儿口中发出令人面红耳赤的呻吟和呓语,
沈瑞泽则在半推半就间,眼神也充满了挣扎与迷离。
“啊——!!”
冲进去的宫女和内侍吓得失声尖叫!
殿外众人虽未看清全部,但那暧昧的姿势、风灵儿半裸的香肩和不堪的呻吟,
以及沈瑞泽迷离的眼神,已足以说明一切!
“孽障!!”
风厉海猛地站起身,脸色铁青,额头青筋暴跳,
他指着偏殿方向,气得浑身发抖,几乎说不出话来!
锦芙更是眼前一黑,直接晕厥过去。
沈侯爷沈于霖脸色煞白,猛地一拍桌案,怒视着自己的儿子:
“逆子!你……你干的好事,竟与风家那不知廉耻的女儿……”
“陛下!陛下!”
锦绣早已“吓得”花容失色,跪倒在地,哭喊道,
“臣女……臣女只是去给灵儿姐姐倒杯醒酒茶,没想到……没想到回来就看到……看到他们……呜呜呜……陛下要为灵儿姐姐做主啊!”
东风厉脸色阴沉得几乎要滴出水来,琼林盛宴,竟闹出如此丑闻,
简直是奇耻大辱,他目光冰冷地扫过偏殿内那不堪入目的景象,又扫过跪地哭泣的锦绣,
最后落在面色阴沉如水的风厉海和羞愤欲绝的沈于霖身上。
“够了!”
东风厉厉声喝道,声音带着帝王的震怒与不容置疑的威严,
“都给朕闭嘴!”
殿中瞬间死寂,连风灵儿那不堪的呻吟似乎都被这帝王的威压吓得低了下去。
东风厉胸膛剧烈起伏,显然怒极。
他深吸一口气,强压下怒火,目光如同冰冷的刀子,扫过被禁卫强行分开、此刻瘫软在地、衣衫不整、犹自扭动呻吟的风灵儿,
以及被家人搀扶着、脸色惨白、眼神羞愤迷离的沈瑞泽。
“风灵儿!沈瑞泽!”
东风厉的声音如同寒冰,
“你二人,在琼林宴上,行此苟且之事,伤风败俗,有辱门楣,简直罪无可恕!”
风厉海和沈于霖噗通一声跪倒在地,额头重重磕在金砖上:
“陛下息怒,臣等教子(女)无方,罪该万死!”
“哼!”
东风厉冷哼一声,眼中闪过一丝精光。
作为帝王,他深知此事已无法遮掩,当众严惩只会让大曦、将军府和侯府颜面扫地,更会让三国使臣看尽笑话,
唯有快刀斩乱麻,将丑闻变成“佳话”!
“事已至此,木已成舟!”
东风厉声音冰冷,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,
“风灵儿,沈瑞泽,你二人既已有了肌肤之亲,朕便成全你们,
即日起,风灵儿赐婚于侯府二公子沈瑞泽为妻,择日完婚,不得有误!”
赐婚?!
如同惊雷炸响,殿中瞬间死寂!
风厉海猛地抬头,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屈辱,
将这样一个当众行苟且之事、声名狼藉的女儿嫁给侯府嫡次子,这简直是奇耻大辱,更是对侯府的羞辱。
沈于霖更是脸色煞白,他沈家世代忠良,清贵门楣,竟要娶这样一个不知廉耻的女人为媳,
这让他沈家颜面何存,更何况,对方还是死对头风家的女儿。
“陛下!!”
沈于霖悲愤叩首,声音嘶哑,
“臣……臣……”
“嗯?”
东风厉目光如电,冷冷扫过沈于霖,
“沈爱卿,莫非对朕的旨意有异议?”
那冰冷的帝王威压瞬间让沈于霖如坠冰窟,
他浑身一颤,看着帝座上那张冰冷的脸,再看看地上犹自扭动的风灵儿,最终只能将满腹的屈辱与不甘狠狠咽下,重重叩首:
“臣……臣不敢,臣谢陛下隆恩!”
每一个字都如同从牙缝里挤出来,带着血泪。
风厉海也如同被抽去了脊梁骨,重重叩首:
“臣,谢陛下隆恩!”
指甲深深抠进掌心,留下血痕。
沈瑞泽脸色惨白如纸,身体晃了晃,看着地上那个他厌恶至极、此刻却因药力而媚态横生的风灵儿,
又看看帝座上那张不容置疑的脸,最终只能屈辱地跪下,声音嘶哑,带着无尽的悲愤与绝望:
“臣……遵旨!”
“至于风灵儿,”
东风厉目光冰冷地扫过她,
“行为不端,有辱门风,即日起禁足将军府,由宫中嬷嬷严加管教,待大婚之日,再行出阁,若再敢生事,严惩不贷!”
“带下去!”东风厉一挥手。
禁卫立刻将还在呻吟扭动的风灵儿拖了下去。
沈瑞泽也被家人搀扶着,踉跄着离开,背影充满了绝望与屈辱。
锦绣早已吓得瘫软在地,也被一并拖了下去。
殿中一片死寂。
琼林宴的华彩乐章,在风灵儿不堪的呻吟与沈瑞泽悲愤的谢恩声中,奏响了最荒诞而冷酷的尾音。
风依雪依旧端坐,面纱覆面,沉静如渊。
她端起那杯新换的“百花酿”,姿态优雅地送到唇边,隔着面纱,轻轻抿了一口。
仿佛刚才那场由她妹妹主演、最终以如此方式收场的闹剧,不过是拂过衣襟的一粒尘埃。
夜漓枭侧过头,靠近她,用只有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,低低地笑道,声音里带着毫不掩饰的欣赏与愉悦:
“小雪儿,这杯酒,换得妙,一石二鸟,既除了碍眼的虫子,又成全了一对‘天作之合’本王,甚是满意。”
风依雪端着酒杯的手微微一顿。面纱之下,她的唇角似乎极其轻微地向上弯了一下,快得如同错觉。
她没有回答,只是将杯中温热的百花酿,又浅浅地饮了一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