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拿出一个平板电脑：“我黑进了医院的监控，发现有两拨人正在监视你。一拨是警察，另一拨...不清楚身份。”
李建峰皱眉：“说清楚。”
“内存卡被动了手脚，”周雯调出数据，“最后一次访问记录被加密，但我破解了一部分。IP指向技术科，时间是在证物送达后不久。”
“刘明？”李建峰想起那个总是笑眯眯的技术科长。
“不确定。但更奇怪的是这个——”周雯调出另一份文件，“你的定位信号。行动当天，指挥中心确实收到了你发出的求救信号，但位置被延迟了17分钟才显示。”
李建峰背脊发凉。17分钟，足够他在化工厂死十次。
“谁干的？”
“不知道。系统日志被修改过，手法专业。”周雯眼神复杂，“张队下令救你时，已经比正常反应晚了二十分钟。”
李建峰靠在墙上，感到一阵眩晕。连张伟都不可信了吗？
“为什么告诉我这些？你可以继续装不知道。”
周雯眼圈又红了：“因为你救过我命。三年前银行劫案，要不是你推开我，中弹的就是我。”
李建峰想起来了。那时周雯刚毕业分配到他手下，莽莽撞撞差点送了命。
“所以我相信你，李队。”她坚定地说，“警局里有内鬼，我们必须自己查。”
窗外，一辆黑色轿车内，金丝眼镜男放下望远镜，拨通电话：
“鱼饵被吃了。周雯上钩了。”
电话那头传来低沉的笑声：“很好。让我们的‘朋友’准备好下一步。李建峰会带我们找到更多‘钉子’。”
“要不要处理掉周雯？”
“暂时不用。她很有用。”停顿片刻，“那个内存卡里的真实数据，确定销毁了吗？”
“物理销毁了。但...”
“但什么？”
金丝眼镜男犹豫一下：“周雯拷贝了访问日志，可能已经怀疑技术科。”
电话那头沉默良久，传来冰冷的声音：
“那就让技术科出点意外吧。”
通话结束。
雨更大了，敲打着窗户，像无数手指在叩问真相。
病房内，李建峰和周雯浑然不知，他们正一步步走入一张精心编织的巨网。
第三章：灭口
凌晨四点，市公安局大楼只有零星几个窗口亮着灯。
技术科所在的五楼一片漆黑，唯独最里面的科长办公室隐约透出微光。刘明坐在电脑前，额头渗出细密汗珠。屏幕上显示着复杂的代码界面，他正在远程访问某个加密服务器。
“再给我点时间，”他对着蓝牙耳机低语，“日志清理需要绕过三重防火墙，太急会触发警报。”
耳机里传来冰冷的变声：“你已经有太多‘时间’了。周雯拷贝日志时，你为什么没阻止？”
刘明手一抖：“我...我不知道她...”
“不知道？”对方轻笑，“你不是技术科长吗？连自己科室的监控都被突破了？”
刘明咽了口唾沫。他面前的另一个屏幕上，正显示着技术科内部的实时监控——这本是只有他才能调阅的隐秘角度。
“她用的是军方级破解工具，我没想到...”
“没想到一个普通刑警有这种能力？”对方打断，“还是没想到她会怀疑到你头上？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