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明沉默了。汗水顺着脸颊滑落。
耳机里的声音变得阴冷：“老板很失望。这些年我们给你那么多，连你女儿海外留学的费用都...”
“我知道！我知道！”刘明急切起来，“再给我一次机会，我能处理好！”
“太迟了。”声音突然变得诡异，“你办公室空调是不是不太制冷？”
刘明一愣，下意识抬头看向空调出风口。就在这时，他闻到了一股淡淡的甜味。
杏仁味？
他猛地站起，惊恐地瞪大双眼——氰化物！
“救...”他刚开口就剧烈咳嗽起来，手机摔在地上，屏幕碎裂。
视线开始模糊，他踉跄着扑向门口，却发现门被从外面锁死。他拼命拍打钢化玻璃窗，但深夜的五楼空无一人。
最后映入眼帘的，是监控屏幕上他自己扭曲痛苦的脸。
......
清晨六点，周雯被手机震动惊醒。
来电显示是局里值班室。她瞬间清醒，接通电话。
“周姐，出事了！”年轻值班员声音紧张，“刘科...刘明死了！”
周雯心脏骤停：“什么？”
“技术科办公室，初步判断是意外，空调系统故障导致氟泄漏...但张队让你马上过来。”
周雯手忙脚乱地穿衣，脑中一片混乱。昨天刚怀疑刘明，今天就死了？这么巧？
赶到局里时，技术科已被封锁。透过人群缝隙，她看到刘明办公室门口地上画着人形白线。
张伟正在走廊尽头通电话，脸色铁青。见到周雯，他匆匆挂断走过来。
“建峰那边怎么样？”他第一句问的是李建峰。
周雯一怔：“应该还在医院。怎么了？”
张伟深吸一口气：“刘明死了。初步勘察是意外，但我觉得太巧了。你昨天是不是去找过建峰？”
周雯心跳加速，强作镇定：“我去汇报内存卡调查进展。”
“一个人？深夜？未经批准？”张伟目光如炬。
周雯哑口无言。
张伟把她拉到无人角落，压低声音：“我知道你相信建峰。但现在形势很复杂，昌达集团的律师团已经在局长办公室坐了半小时，要求彻查‘警察诬陷合法企业’事件。这个时候刘明死了，如果被人知道你们私下调查...”
他没说完，但周雯明白后果。
“内存卡的日志记录，”张伟突然问，“你备份了？”
周雯犹豫片刻，点头。
“给我。”张伟伸出手，“现在所有与技术科相关的证据都必须严格封存。”
周雯下意识捂住口袋：“张队，这里面可能有...”
“给我！”张伟语气前所未有的严厉，“这是命令！”
周雯咬着唇，极不情愿地交出U盘。
张伟接过U盘，神色稍缓：“我知道你想帮建峰。但规矩就是规矩，我们不能变成自己最讨厌的那种人。回去吧，今天放假。”
周雯怔怔地看着张伟转身离开，心中五味杂陈。
回到车上，她呆坐许久，忽然想起什么，急忙掏出手机。昨晚离开医院前，她偷偷在李建峰病房放了枚迷你录音笔——这是违反规定的，但她当时鬼使神差就这么做了。
连接手机APP，调取凌晨之后的录音。
寂静，偶尔有护士查房的脚步声，李建峰平稳的呼吸声...然后到了凌晨三点左右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