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谁?!” 玄烬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字,声音嘶哑破碎,带着野兽般的警惕和痛苦。
“吾乃…此塔之影…秩序的碎片…知识的看守…” 那糅合的声音在意识中回荡,冰冷而漠然,如同宣读既定的法则,“亦是…红莲绽放的…见证者。”
红莲!这个词像一道闪电劈入玄烬混乱的意识。他强忍着焚身之痛,猛地抬头,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“盯”着那座扭曲的骨塔:“红莲…在哪?!” 这是他深入这地狱的唯一目标,是他暂时活下去的唯一希望。
“它…无处不在…” 守塔人的声音带着一种诡异的、近乎嘲弄的韵律,“亦在…汝之血脉深处…燃烧…”
“少他妈废话!” 老石突然歇斯底里地尖叫起来,恐惧压垮了他最后一丝理智。他猛地从地上跳起,指着骨塔,唾沫横飞,脸上的肌肉因极度恐惧而扭曲,“装神弄鬼的东西!把路让开!我们要红莲!给我们红莲!不然…不然老子烧了你这破塔!” 他手忙脚乱地又掏出一张秽阴符,却因为手抖得太厉害,符纸掉落在沙地上。
守塔人的声音毫无波澜,仿佛老石的狂吠只是微风拂过:“愚昧的尘埃…汝所求之‘净化’…即是汝身陷囹圄之因…” 它的“目光”(如果那无形的注视可以称之为目光)似乎完全聚焦在玄烬身上,“业火红莲…非死物…乃活狱…汝每一次汲取其‘恩泽’…皆是以汝之血脉为引…为那沉睡于归墟之底的‘门扉’…添一薪柴…”
“轰!”
守塔人的话语如同最恶毒的诅咒,在玄烬脑海中炸开!每一次汲取…都是添一薪柴?活狱?门扉?这些破碎的词句与他血脉深处那些被业火灼烧得模糊不清、却充满无尽痛苦与绝望的记忆碎片产生了恐怖的共鸣!一幅幅扭曲的画面不受控制地闪现:燃烧的星辰在粘稠的黑暗中沉浮…无数哀嚎的灵魂被无形的锁链拖向深渊巨口…一朵庞大到遮蔽星空的赤红莲花,其花蕊深处,是旋转的、吞噬一切的黑暗漩涡…而他自己,渺小如尘埃,正被无形的力量推向那漩涡的中心!
“呃啊——!” 玄烬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惨嚎,蚀骨剑脱手掉落沙地。他双手死死抱住头颅,仿佛要阻止那疯狂的知识和记忆撕裂他的意识。皮肤下烧红的脉络疯狂跳动、膨胀,如同有无数烧红的铁线虫在皮下钻行,剧痛让他蜷缩在地,身体不受控制地痉挛。视野彻底被一片血红和疯狂闪烁的几何图形占据,耳中只剩下血液奔流的轰鸣和那守塔人冰冷声音的余韵。
“不…不可能!你骗我!” 玄烬在沙地上翻滚,嘶声力竭地咆哮,声音因剧痛和认知崩塌的恐惧而扭曲,“红莲…是压制…是唯一的生路!” 他挣扎着,布满血丝的眼睛透过指缝,死死“瞪”着骨塔的方向,眼中是濒死野兽般的疯狂与不信。
“生路?” 守塔人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一丝极其细微的、难以察觉的涟漪,像是冰冷的湖面投入了一颗石子,但转瞬即逝,只剩下更深的漠然,“汝之血脉…‘焚魂’…本就是那‘门扉’最初…亦是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