墙角堆着化肥袋,味道冲得人头晕。
化肥袋的味道呛得人睁不开眼。
我抓起最上面的袋子,扔出去。
“哗啦”一声,白色粉末扬了满天。
外面的人骂着后退,咳嗽声像破风箱。
趁这工夫,我摸到墙角的铁叉,攥得死紧。
铁皮盒突然硌了我一下,刚才撞在犁耙上,边角磕开条缝。
手机在口袋里震,是行政的消息:“送私章的人被拦住了,苏晴的人在李老师工作室门口堵着。”
心猛地一沉。
私章送不到,笔迹鉴定就缺了最关键的一环。
赶紧打开看,2018年的底单滑出来半张,边角卷了。
还好,签名没受损。
外面的咳嗽声停了。
“妈的,给我搜!”有人踹翻了旁边的铁桶。
我拖着铁叉往二楼爬,楼梯是木头的,踩上去咯吱响。
二楼堆着旧轮胎,一股橡胶味。
翻出手机,给李老师发消息:“底单在我这,私章被拦,等我送过去。”
刚发出去,信号就断了——郊区的信号总这样。
楼下传来脚步声,有人在骂:“楼上有动静!”
我把轮胎推下去,砸在楼梯口。
沉闷的响声过后,是气急败坏的咒骂。
攥着铁皮盒的手在抖。
突然想起父亲说过,农机站后面有个排水渠,能通到山外的公路。
抓起铁叉,往屋后跑。
木板门朽得厉害,一脚就踹开了。
月光下,排水渠黑黢黢的,像条蛇。
13 排水渠逃生
排水渠里一股腐臭味,混着烂泥的腥气。
我猫着腰往里钻,头顶的砖块擦着头发,掉下来的土渣迷了眼。
手机开了手电筒,光柱在潮湿的墙壁上晃。
脚下的水没过脚踝,冰凉刺骨,寒意袭来。
身后传来骂声,还有手电筒的光扫过来。
“肯定从这儿跑了!苏姐说了,抓不到人,一分钱没有!”
我咬着牙往前挪,铁皮盒顶在胸口,硌得肋骨生疼。
突然脚下一滑,整个人往前扑,手机“啪”地掉在水泥里。
光柱灭了,四周瞬间黑得像泼了墨。
摸索着捞起手机,屏幕已经黑了,不敢按它,直接放在怀里。
冷汗顺着后背往下淌,分不清是冷的还是热的。
水渠越来越窄,几乎要侧着身子才能过。
能听见前面有水流声,应该快到出口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