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管家的声音。
我应了声，跟青禾分开，往前院走。
路过正厅时，看见萧珩坐在主位上。
他面前的酒杯，空了又满。
柳玉薇坐在他旁边，给他夹菜。
两人说说笑笑，一派和睦。
我别过脸，快步离开。
【3】
前院的下人，是吃坏了肚子。
我给他扎了两针，又开了药方。
刚要走，就见萧珩的侍卫长过来。
“阿辞姑娘，王爷请你过去。”
我心里咯噔一下。
难道他认出我了？
我攥紧药箱，跟着侍卫长走。
书房里，燃着檀香。
萧珩坐在书桌后，手里拿着块帕子。
是我当年给他绣的帕子，上面绣着竹。
我垂着头，不敢看。
“你是哪里来的游医？”萧珩的声音，比三年前冷了些。
“回王爷，我是从江南来的，四处行医。”
“江南？”萧珩放下帕子，“你会治咳疾吗？”
我一怔。
他当年，有咳疾。
我给他配了半年的药，才好利索。
“会。”
“本王最近夜里，总咳得睡不着。”萧珩看着我，“你给本王看看。”
我走上前，伸出手。
他的脉搏，沉稳有力。
根本没咳疾。
他是在试探我。
“王爷的脉象，很平稳。”我收回手，“许是最近劳累，多休息就好。”
萧珩盯着我的脸，眼神锐利：“你抬起头。”
我心一横，缓缓抬头。
他的目光，落在我的眉眼上。
“你……”他皱起眉，像是在回忆什么。
就在这时，门被推开。
柳玉薇走进来，手里拿着件披风：“王爷，天凉了，披上吧。”
她看到我，愣了一下：“这位是？”
“是个游医，给本王看诊。”萧珩说。
柳玉薇笑了笑，走到萧珩身边，“王爷身体好，哪用得着看诊？许是这游医，想骗钱吧？”
她的话，带着敌意。
我垂下头：“王爷没事，那我就先退下了。”
萧珩没说话。
我转身，快步走出书房。
刚到门口，就听见柳玉薇说：“王爷，那个游医，看着怪怪的，还是别让她在府里待着了。”
“不用你管。”萧珩的声音，带着不耐烦。
我脚步一顿，继续往前走。
【4】
夜色浓得像墨。
我换了身黑衣，从王府后墙翻出去。
西城外，风很大。
乱葬岗的方向，传来乌鸦的叫声。
我按着青禾说的路线，找到那间破屋。
破屋的门，虚掩着。
我推开门，走进去。
屋里堆着不少旧家具。
那个带锁的木箱，放在墙角。
我走过去，掏出随身携带的铁丝。
铁丝插进锁孔，轻轻转动。
“咔哒”一声，锁开了。
我打开木箱。
里面铺着一层黑布。
掀开黑布，是一堆旧物。
有绣品、首饰，还有一本账本。
我拿起绣品，上面绣着“清”字。
跟当年那个香囊，针脚一样粗糙。
首饰里，有枚玉佩。
玉佩上刻着“沈”字，是我当年丢失的那枚。
我攥着玉佩，指腹传来冰凉的触感。
眼泪，差点掉下来。
我拿起账本，翻开。
上面记着：“买通证人张老三，五十两；制作假香囊，十两；买通狱卒，三十两……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