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站起身。
“好。”
看着他如释重负的笑容，我也笑了。
陈默，游戏才刚刚开始。
3.
我确实去了学校。
但不是去撤销举报，而是去提交更详尽的证据。
八年来，我为他整理的笔记、代写的论文初稿、甚至是当年他央求我替他顶罪的聊天记录，我都保存着。
这些东西，曾经是我爱情的见证，如今，是把他钉在耻辱柱上的铁证。
在行政楼里，我意外地遇到了我们当年的辅导员，王教授。
王教授看到我，先是一愣，随即叹了口气。
“苏念啊，我听说你把公派名额让给陈默的事了。你这孩子，怎么这么傻？你的才华，不该被埋没的。”
他眼神里满是惋惜。
当年，我是那一届最有希望获得全额奖学金公派留学的学生。
可陈默高考作弊，被当场抓住。
他哭着求我，说他家里条件不好，如果被记过处分，这辈子就完了。
我一时心软，加上对他朦胧的爱意，便主动站出来，说是我传的纸条。
最终，我被记了处分，失去了保研和公派资格。
而他，顺利进入了大学。
这件事，成了我人生中最大的污点，也成了王教授心中最大的遗憾。
我对他鞠了一躬，轻声说：“王教授，谢谢您的关心。但有些事，可能和您想的不一样。”
王教授还想说什么，我只是摇了摇头，抱着材料走进了纪律委员会的办公室。
从学校出来，天色已经暗了。
手机上有几个未接来电，都是我租住公寓的邻居打来的。
我回拨过去，邻居大姐焦急的声音传来。
“小苏啊，你快回来看看吧！有两个人自称是你男朋友的爸妈，在你门口又哭又闹，说你卷了钱跑了，非要砸门进去！我们拦都拦不住！”
我眼前浮现出李桂芬和陈默父亲那副嘴脸。
他们是觉得，陈默已经“搞定”了我，现在是来上门收割胜利果实的。
“大姐，你帮我报警吧。就说有人私闯民宅，寻衅滋事。”
“啊？报警？他们不是……”
“他们不是我的家人。我跟他们不熟。”
我挂了电话，抬头看着远方的万家灯火。
那里，早已经没有我的家了。
幸好，我昨天就已经搬离了那个充满了八年回忆，也充满了八年委屈的牢笼。
李桂芬，陈建金，你们就在那扇空无一物的门前，尽情地表演吧。
4.
第二天上午，陈默的电话又来了。
这次，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掩饰不住的恐慌。
“苏念！你到底去没去撤销举报？学校纪律委员会给我打电话了，说要成立专案组，重新调查当年的事！”
我慢悠悠地喝着茶。
“哦？效率挺高的嘛。”
“你别给我装傻！我不是让你去撤销吗？你到底做了什么！”
他终于意识到了，我不是在开玩笑。
“我提交了新的证据。陈默，你博士论文里，有三万七千字是我写的，数据模型也是我帮你建的。哦对了，还有你本科的毕业设计，那也是我的作品。你猜，学校会怎么处理？”
电话那头，传来他粗重的喘息声。
“苏念……你不能这么对我……我们八年的感情……”
